尹尉站在那,單手抄袋,神情高深莫測的望著我……,剛才我的動作,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有點心虛。
“小栩睡了?”
他嗯了聲,還是那副樣子看著我,帶著探究的意圖。
我清了下喉嚨:“我先上去休息了。”
這樣不鹹不淡的相處,讓人感覺特別不舒服,寧願不碰麵,整個人還舒坦些。
“現在不喜歡吃糖水了嗎?”尹尉幽幽的問。
我好像聽到他口氣裏透著抹受傷,看來,剛才我把東西倒垃圾桶裏,他看到了,所以才會這樣問我。
“嗯,現在喜歡喝咖啡,換口味了,明天下午你隻接小栩就好了,小石頭我去接,唐暮喬一段時間沒見他,想他了,那個,我先上樓休息。”
說完,我從他身邊走過去,肩上突然一緊,我被他握住肩膀往旁邊牆壁上一按。
沒有給我問他想幹什麼的機會。
他已經堵上了我的嘴。
迫切,強勢,不容抗拒進攻……,我被他動作一愣,等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吻得要窒息,缺氧。
被鬆開後,我大口大口喘氣。
他薄唇貼在我耳畔,命令式道:“宋明月,我不許你換口味,你必須專一,必須隻喜歡我。”
一碗糖水而已,他居然扯得這麼遠,他眸底彌漫著散不去的驚慌,我跟他對視後,心裏徹底亂了。
“要是我喜歡他,早就跟他在一起了。”我心裏歎了口氣:“你不要多想。”
“尹栩我會找個雙全辦法,他不會在這裏呆很久。”尹尉又說道。
原來,他也有這種意識,尹栩在這,不止會影響他跟小石頭的父子關係,還會影響跟我的關係,他身上背負著那麼多的責任,不管從哪一方麵,我都不會說什麼。
“我沒有關係的。”
“不,你要說你介意。”尹尉握著我手一緊:“你越是不在意,越是不介意,我心裏反而很慌。”
“我真的不介意,他那麼小,不管你處理的方法再完美,對他都是種傷害,他隻是個孩子,我介意不起了。”說完,我重重歎了口氣。
“我先上樓休息了。”
尹尉站在不動,依舊緊握住我的手,我用力抽,他握得更緊,直到將我緊緊嵌入懷中:“明月,我……。”
他聲音微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隻是緊抱著我,不鬆手。
半夜,我又被門口一陣敲門聲吵醒。
時間,淩晨二點。
沒開門,我都能想到外麵的人是誰。
如同那一晚,尹尉目光無焦距從我麵前走進房間,抱膝蹲在角落位置,跟清醒的他很不一樣。
看了眼大床,小石頭橫著身體,占據了一大半位置,我將他抱在中間位置,然後拉著尹尉哄他躺在另一邊,實在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哄他,給他蓋好後,說了聲晚安。
我在小石頭這邊睡的。
一夜到天亮。
醒來時,尹尉已經醒了,他坐在那揉著太陽穴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我這邊動靜,茫然看著我:“我怎麼睡在這裏?”
雙眸裏一陣茫然。
“應該是你想跟小石頭睡吧,我……。”後麵的話,被另一間房傳出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打斷,尹尉瞬間下床跑出房間,房門被他流利動作‘嘭’的一聲響。
小石頭被吵醒了。
擦著眼睛,迷迷糊糊叫了聲媽媽。
我的心,跟著涼了涼,臉上卻隻能帶著笑容親了親兒子的臉:“早上好,寶貝。”
“唔,我還要睡。”小石頭翻了個身,屁股對著我。
現在6:20分。
一般我們送他去學校是7:40分左右。
他確實應該再睡睡。
我哄他入睡後,自己悄悄出了房間。
斜對麵輕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我走過去,推開虛掩的房門,尹栩被尹尉抱著,雙手抱著他脖子,眼睛紅紅的,還嗚嗚嗚的輕泣著,一抽一抽的,可憐極了。
“怎麼了?”我問。
尹尉摸了摸尹栩的頭,輕歎道:“醒來沒看到我,加上陌生地方,害怕。”
聽到尹尉這樣說,尹栩往他懷裏蹭了蹭,結結巴巴的說:“我不要爸爸離開我。”
“不會的。”
“那你剛才,去哪裏了呢?”
“爸爸剛才去看小石頭了。”
尹栩吸了吸鼻子……,我覺得自己站在這多餘,說了句我去叫小石頭起床刷牙後,走了出房間。
小石頭換好衣服,刷完牙才問:“媽媽,爸爸還沒有起床嗎?他今天怎麼睡懶覺了,大懶蟲。”
“你去叫爸爸。”
我說完,小石頭歡快的跑出房間,緊接著一聲歡快的‘爸爸’傳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