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的婚禮其實也沒有王恪想象的那麼簡便,除了交換戒指,簡直就是一場大型的酒會,而他則是絕對的主角。
一天下來,以他的精力都被無窮無盡的應酬搞得有些精疲力盡。幾乎每一個來和他打招呼的人他都不認識,單單是每個人的名字就搞得他頭昏腦脹,不勝其煩。
就因為不認識,他必須得每個名字都留心記憶,省得轉臉再見的時候叫不出名字尷尬,而且每個人無分主次,他都得笑臉相迎。王恪是運動員,不是專業賣笑的,時間長了,他臉上的肌肉都開始酸痛,相比而言,李依諾就輕鬆多了,每一個人看到她第一反應就是陪笑,她隻要保持微笑的表情就可以了。
王恪本也不必如此禮賢下士,但是他作為KENO的老板,卻什麼事情都沒幫李依諾分擔過,賣賣笑,今天這些來賓,隻要是衝李依諾開的,不是投資人就是合作夥伴,給他們一個好心情,王恪還是能做的。
幸好還有一些來賓是因為李司明嫁女而來,故而多一半都是華人,否則王恪非得瘋掉不可,就是現在這樣,他依然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炸了。
這時候就提現出了智商的重要性,李依諾不便說話,淩蔓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每當他傻笑起來,忘記該怎麼稱呼對方,她都會小聲的偷偷提醒,居然一次都沒出錯。
王恪也很聰明,但是要麼他的聰明是沒有提現在智商上,要麼就是他的智商沒有提現在博聞強記上麵,反正他在這方麵沒什麼特長。
一場婚禮,賓主盡歡,李承弼對王恪的態度最為熱情,比李司明和顏夕雪還要把他當自己人,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意思,好像他是王恪的小舅子,而不是大舅哥。
李司明夫婦麵麵相覷,李承弼向來眼高過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以前也有人試圖追求李依諾,全都被他直接趕跑了,對上王恪他怎麼就轉性了?就算族老說的沒錯,這兩人臭味相投,但他也不應該是這個態度。
李承弼的熱情當然是有理由的,上次從王恪那裏很倉促的學了幾招,過後一用,效果立竿見影,很快提升了他的即戰力和持久力。
經此一事,李承弼對王恪可謂是驚為天人,隔了兩天他就殺上門去,想要再行討教一些技巧,隻是王恪行蹤飄忽不定,他沒抓到人。
李承弼有求於人,再加上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夫,自覺把姿態放低一些沒什麼,卻不知別人的心情因此而變得何等詭異。
李家通知的人不多,這也符合他們一貫低調的處事風格,可也正因為這樣,到場的人背景都不一般。這些人心裏都清楚,李大少那是喝一聲黃河水倒流的人物,身份比什麼阿拉伯酋王的子嗣要尊貴得多,他居然也對王恪如此客氣,顯然李司明的這個女婿很不簡單。
據說同一天在李家老宅,還會有一場婚宴,慶祝族長嫁女,那廂的都是些老一輩的人物,身份全都非比尋常,隻是連李家老宅在哪裏的王恪並不認為這和自己有任何關係。
就在婚禮即將結束,王恪就要帶著他的諾諾直飛夏威夷,度過接下來美妙的半個月時,一個滿臉古板的青年男子徑直闖進了婚禮現場。
“嶽父,他們是什麼人?”王恪不認識這個人,看到李司明臉色大變,連忙問道。
李司明沒有理他,麵沉似水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
他這麼一說,王恪就明白了此人的來曆,原來是李家自己人,隻是作為族長,李司明的態度明顯有些不正常。
“元老會的人,幾個老不修的狗腿子。”李承弼湊過來偷偷給王恪解釋。
元老會?王恪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以前李依諾好像就說過,元老會的人想要在KENO中占據一些股份,被她給回絕了。
敵人?結合此人的架勢和李司明的反應,王恪瞬間就警覺起來。
不提供任何幫助和便利,僅僅因為李依諾的李家血脈,就像平白從KENO分一杯羹,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要知道KENO的一切可全都是李依諾的心血。
讓他欣慰的是,李司明顯然站在維護女兒利益的正義一方,或者說他和元老會之間本就不和?
果然,李承弼的話證明了這一點,“元老會本來就是為了限製族長的權力而設置的,再加上我爸,哦,咱爸非常強勢,所以兩邊的矛盾由來已久。”
王恪不管李司明是因為親情還是其他什麼才維護李依諾的,終歸他沒有讓自己父親的身份蒙羞。
家族的事情自然不好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說,李司明麵帶不善的往外走,那人隨後跟上,李承弼也跟了上去,走到門口,李司明回頭朝王恪招了招手,他不情不願的邁開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