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關了房門,卞佛桑急吼吼地找原著係統,“瞿六娘怎麼會住到幽篁居來?”
“不是你二師兄帶回來的嗎?”係統與卞佛桑心意相通,早已知道原委:“駱明決在幽篁居十八年的生活,作者隻寫了半章,哪能這麼事無巨細。”
係統一副毫不在意的語氣,仿佛責怪她少見多怪,“不過是寥寥數筆,你不放心就自己……咦?”
話說一半係統沒了聲音,隨著“叮”的一聲,原著係統出現在卞佛桑眼前,比昨日多出一行紅字,上寫著:“未入江湖時,便與師弟鏟除五狼寨,名號初揚。”
“這是……”佛桑有些詫異,猜測道:“劇情改了?”
“改了。”係統答得理所當然,甚至卞佛桑聽到一絲鄙夷,道:“如果改不了劇情,還要你來做什麼?”
也是,卞佛桑撇了撇嘴,她可不就這麼點作用嘛。隻是剛才也不知道是誰驚訝地“咦”了一聲,故作鎮靜。
可當她聽到係統自顧嘟囔著:“原來還有標紅的功能啊,我就說以你的腦子怎麼區分得出有沒有變化。”便閉上了嘴,好吧,當她什麼也沒說。
氣悶的卞佛桑不再搭理係統,坐在一旁開始愁得撓頭,忍不住抱怨:“他們鏟除五狼寨便鏟除五狼寨,怎麼把瞿六娘給帶回來了……”
瞿六娘葬父,駱明決抬棺,這是兩年之後的事。從那時起,她便決然地退了和同村秀才的親事,苦守一生。
若不是係統提醒,卞佛桑根本不知道,兩人此時還有這樣的牽扯,也難怪書中初見,瞿六娘開口便稱“駱大哥”。
“那就是你的事了。”係統冷冰冰地將原著實體化甩給她,添了句:“也好消息。至今未出現新的預警,至少駱明決在五狼寨沒再救兩個姑娘。”
那可真是謝天謝地,卞佛桑舒了口氣,心想如今她隻要考量瞿六娘的事就好。
說起來容易,她此時卻毫無頭緒。
再趕走是行不通了,駱明決一諾千金,絕不會出爾反爾。
那……便隻能讓瞿六娘不要對自家師哥動情了。卞佛桑歎了口氣,在紙上列出了三個方案:
一、誇張誹謗,散播關於駱明決的謠言,讓瞿六娘對他退避三舍;
二、再拉幫手,找個其他績優股撮合六娘,讓她先去愛上別人;
三、威逼利誘,犧牲自己的名聲,說駱明決名草有主,讓瞿六娘知難而退。
餿主意也是主意,總比沒有辦法好。佛桑自暴自棄地想。瞿六娘如今還沒有這個心思,再爛的法子都要試試不是?
待她從係統中出來,再看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蟲鳴蛙聲不絕於耳。
之前心事重重沒有顧及,隻吃了幾塊紅豆糕的卞佛桑這會才感覺到餓,肚子“咕咕”作響,向她抗議。
廚房裏應該有可以果腹的東西?心動不如行動,她果斷點了一支蠟燭摸索著來到廚房。
隻是燭火昏暗,她又不熟悉這裏,翻找起來不可避免地發出“哐當”的聲音,在幽篁居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原來不是耗子,是小饞貓來偷魚了?”方棣棠的聲音驟然在門口響起,嚇得她“啪嗒”一下失手,蠟燭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白影閃過,再回神時,蠟燭已經穩穩地立在駱明決的手裏。他專心地將蠟燭固定好,側顏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這兩人才是屬貓的吧,走路都沒有聲音嗎?受到驚嚇的卞佛桑喘了口氣,內心腹誹。她轉頭問方棣棠道:“你們怎麼這麼晚都不睡?”看著天色,至少三更已過,而兩人衣冠楚楚,顯然沒有入睡。
“我同師兄商量……”方棣棠和駱明決對視了一眼,斟酌著用詞:“討論武學,剛要去睡就聽到廚房裏有聲響,這不過來逮耗子麼?”
雖口裏取笑,方棣棠還是三兩步進來,熟練地掀開一個竹簸箕,下頭蓋著晚上他們留出的小菜,道:“這會兒知道肚子餓了?該用膳的時間不用膳,也就大師兄慣著你。”
卞佛桑一看,酸椒南瓜,青筍炒肉都是她愛吃的東西,心中有些感動,小聲說:“師哥……謝謝你。”
駱明決環臂站在那裏搖頭道:“說什麼傻話呢?這樣見外。我給你煮點兒麵吧,就著菜吃。棣棠,你要不要也吃點兒?”他晚膳也吃得很少,估摸著這個時辰也該餓了。
方棣棠瞥了一眼那碗酸椒南瓜,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不必不必,我不餓!那個……先去睡了。師兄,佛桑,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天下怎麼會有人愛吃這種又酸又辣的東西?南瓜該等它熟透了,吃甜甜糯糯的!方棣棠無法理解自家師妹的口味,可有人慣她,這種菜時不時出現在幽篁居的餐桌,實在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