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那徐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就盯上了瞿姑娘?”方棣棠不敢放慢腳程,隨口一句,卻讓卞佛桑停下腳步站在了原處。
“佛桑,怎麼了?”大雨未歇,駱明決本就不想讓佛桑跟著,見她停下關切地問:“若是累了,你就不用去了,正好護著瞿大叔……”
卞佛桑攥著拳頭,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帶著一絲驚恐問:“二師兄,你方才說,盯上六娘的……是誰?”
徐兆鷹,一定是他!雖然方棣棠隻說了個姓氏,可她就能如此篤定。
多年後權傾朝野的太師,瞿六娘為了駱明決下嫁的人,竟然此時就已經覬覦上了她。隻是腦海中冒出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佛桑渾身發冷。
是了,佛桑想,如果是他,就難怪高危係統一直在她腦子裏嗡嗡作響、
佛桑冷臉站在那裏,隻是一瞬卻像過了一個世紀,攥拳咬牙,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師哥,你快去追擄走六娘的人。跑的兩個,交給我和二師兄吧。”
“嗡!”頭腦中的係統發出強大的預警,擾得卞佛桑身形一晃,因為不適感和恐懼,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駱明決眼明手快回身扶住她,不知緣故滿眼擔憂,“什麼?你怎麼了?”
“師哥,你去救六娘!”靠著駱明決的佛桑焦急地說:“房裏的兩人,交給我和二師兄就好。我……下了尋蹤粉,”忽略係統的警告,卞佛桑將事情和盤托出,不再隱瞞。
尋蹤粉是江湖難得的秘藥,但在幽篁居卻稀鬆尋常。該藥分母子二份,子藥讓目標服下,追蹤者再服下母藥,一個時辰內便能嗅到目標的氣味,當然它對追蹤者和範圍都有嚴苛的限製,佛桑師兄妹三人用起來卻駕輕就熟。
顏家兄弟在幽篁居,兩位師兄又不在,卞佛桑心中不安。她趁晚膳時給兩人的食物中加入了尋蹤粉,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既是下了尋蹤粉,母藥給我,我去追就是了。”駱明決邊說,邊將手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脈門上,隻覺得脈象動蕩不定,知她驚悸憂思十分心疼。可瞿六娘又不得不救,讓他無法脫身。
“棣棠,你陪佛桑在幽篁居……”
“師哥。”卞佛桑深呼吸調整了情緒,頭腦裏的係統仍在作響,擾亂她心神,“他們既然兵分兩路,恐怕就沒打算彙合,你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徐兆鷹做事不擇手段,既以五狼寨上下性命相邀,又怎會顧顏大和顏五的死活,分明是不惜一切代價隻為擄走瞿六娘。
說完掏出懷裏的母藥,一口咽下,“噌”地起身,強打精神朝方棣棠說,“二師兄,跟我來,他們往後山去了,師哥你不必管我們。”
“哄”此話一出,係統反應十分強烈,卞佛桑憋著一口氣,往後山掠去,不再看駱、方二人。方棣棠看了大師兄一眼,也運功提氣,緊隨其後。
走了近百米,眼看要追上佛桑,忽然聽她不耐地嗬斥道:“我有我的道理,會和你解釋,不要妨礙我!”
“佛桑你在同誰說話?”方棣棠左右張望,周圍除了他並沒有旁人。
“沒有,二師兄你聽錯了。”卞佛桑岔開話題,“他們被師哥打傷了,跑不遠,就在附近,我們需得小心。”
方棣棠同她要了一顆母藥,與她一起凝神靜氣地尋找蹤跡。幽篁居大雨未停,夜色如墨,給兩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兩隻受了傷的殘狼,不必緊張。”方棣棠口中安慰,卻話鋒一轉,“隻是佛桑,你為什麼一定要師兄去尋瞿姑娘?”他並沒有看著卞佛桑,卻讓她覺得方棣棠洞穿了她的小心思,“你不是最討厭他和瞿姑娘接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