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德妃端起了旁邊兒紫檀雙鳳雕花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仿佛很是嫌棄的皺起了眉頭,“這午上金線不過是中等偏上的茶葉,喝來也不是什麼好茶,臣妾那裏有上好的雪頂金山,不如給皇後娘娘送來嚐嚐鮮?”
聞言,皇後緊緊皺了皺眉頭,不過麵兒上倒是並未發作,隻笑著看向了德妃,“罷了,本宮不過是覺得這茶還能入口,喜它一股子清香自在其中,不似那些造作的茶葉讓人覺得庸俗不堪。”
說著,皇後的視線轉移向了夏行蕪,“長樂今日確實是身子不適,倒也不能對她太過嚴厲的要求了。本宮素來以慈愛曉諭六宮,怎能因著這點子小事兒就懲罰於她?”
皇後這話說出來,合宮嬪妃都向著皇後娘娘下拜,高呼皇後娘娘仁心慈愛。德妃眼瞅著自己下的這盤棋,到最後竟然是給皇後做了一個好局,心下自然是有些不順道的。
再瞅了瞅夏行蕪雖然是柔婉的福在原地,並未站起,可她那麵兒上看著柔婉,話頭裏卻是句句對自己的頂撞。這讓德妃更加感到不順心,隻想將這夏行蕪給處置了去。
“看著是一個柔婉的,哼,果然是和皇後一路的貨色,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在這宮中,她以為有了皇後撐腰,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眼裏閃過一絲很色,德妃視線轉向了上方的皇後娘娘,“照娘娘這麼說,那日後臣妾等人隻要是身子不適,便可在這晨昏定省上姍姍來遲了。若是向皇後娘娘請禮都是小事,那什麼方才是大事?”
聞言,皇後有些不快的看了眼德妃,“妹妹,長樂是昨兒方才進宮的,舟車勞頓,身子不適是可以理解的。若是妹妹非要抓住這事兒不放,那麼便讓妹妹說一個處決的方法吧。”
說完,皇後看向了夏行蕪,“不要再福著了,時間這麼久了,隻怕是連腿都酸了吧。”
夏行蕪這才起身,柔柔的對皇後又是福了一福,在原地站好。德妃嫵媚大眼裏閃過一絲猙獰,正要開口,便聽宮外小太監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隨之,皇上穿著金黃龍袍,帶著李崖走進了這內宮中。皇後立刻帶著眾位嬪妃公主向著皇上行禮,皇上一揮手,直接走到了上方的龍座上坐下。皇後則是屈居坐於皇上的左下手,冷香給她放了一個金絲螺鈿雕花凳子。
眾位嬪妃都回到了自個兒的座位,獨獨夏行蕪方才並沒有被皇後賜座,隻得站在場中。
“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在這裏爭吵什麼。長樂,旁人都坐了,你為何不坐?”皇上坐定之後,皺眉問道。
聽到這話,皇後立刻微笑著開口,“方才長樂因為身子不適,已經向臣妾告罪了,但還是撐著病體前來給臣妾請安,不過是稍微來了一點點晚,大體上也是不要緊的。”
“但是德妃妹妹偏不體恤長樂身體不適,非要說長樂這樣有違宮規,要臣妾對長樂下以處罰。臣妾正在為難之際,還請皇上明白示下。”
聞言,坐在下首的德妃眼裏閃過一絲猙獰,這皇後果然不安好心,這般說來,便將她說成了那種不知道體恤公主的妃嬪了。甚至會讓皇上以為,自己是在故意刁難長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