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我累了,想休息了。”蘇喬裹緊了身上的袍子,四下看了看:“師叔可以走了。”
“走去哪裏?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黎淨扯著嘴角笑道:“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隻有同床共枕,才能讓師傅相信。”
蘇喬直接鳩占鵲巢,開口說道:“我不習慣與別人睡一張床,你可以打地鋪。”
“我覺得師侄女兒與我同睡一張床,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我們睡過的……”黎淨的語氣十分曖昧,臉上的笑意極深。
“閉嘴!”蘇喬險些跳腳:“話不能亂說。”
“實話實說。”黎淨聳了聳肩膀,又看了一眼窗外,他一直都知道蕭逸寒和雲天在外麵,此時少了一個,還有一個卻遲遲不肯離開。
蘇喬則強勢的說道:“你打地鋪吧。”
不想與之爭吵下去。
黎淨倒是沒再與她爭執,而是讓人打水,直接去沐浴了。
趁著黎淨沐浴,蘇喬趕緊將衣衫穿整齊,然後和衣躺在床上,直接占位。
而屏風後麵的黎淨卻眯了眸子,眸底的寒意漸深,他很快就要成功了,娶了蘇喬,不僅能救出秦綰,還能毀了蘇喬的一生。
不管這成親是真是假,隻要他霸著她不放,她就永遠是他的夫人。
別想與任何人雙宿雙飛。
就算蕭逸寒手眼通天,也不能將他如何。
而且娶了蘇喬,還能名正言順的接手黎家莊。
更能得到黎可曼留下來的一切。
所以,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與蘇喬成親。
直到水冰冰涼了,黎淨才起身出了浴桶,看到蘇喬霸占了自己的床,正睡的香甜,臉上的寒意倒少了幾分。
他倒是挺喜歡與蘇喬絆嘴的。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黑暗的,而他在調查的蘇喬的過去,也是黑暗的。
可他識得的蘇喬,卻是陽光向上的。
似乎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即使被他限製了自由,無力掙紮時,都會竭盡全力去爭取。
從不會放棄。
而且從她臉上看不到一點悲傷。
從來不會抱怨。
讓黎淨不能理解。
他沒有打地鋪,而是和衣躺在了蘇喬身側。
隻是剛躺在床上,一把柳葉刀就橫在了脖子上。
柳葉刀的主人自然就是蘇喬了,此時她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卻是動作極快。
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躺在了自己身側,隻是條件反射的防備反擊。
“師侄女兒!”黎淨冷著臉,低低喊了一聲。
蘇喬已經徹底清醒了,眸色清亮,眯著眸子看向黎淨:“師叔還真不怕死。”
“我們得在師傅麵前做戲,別看這裏我的院子,可到處都是師傅的眼線,我們分床睡,會讓人懷疑的。”黎淨也不敢亂動。
刀劍無眼,這刀在喉嚨上,下一秒可能就沒命了。
他的身手再快,也快不過刀刃。
此時根本不敢像平時那樣跋扈。
語氣都是溫和的。
蘇喬笑了一下:“我都對師祖說過有孕了,我們分開睡,再正常不過。”
“好,我下去。”這種時候,黎淨自然不敢與蘇喬爭執,命更重要,他了解蘇喬,絕對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畢竟是學毒的。
蘇喬握刀的手就鬆了鬆,用眼神示意黎淨快些下去。
對付黎淨,就得先發製人。
蘇喬隨著黎淨半坐起來才收了柳葉刀:“師叔,你心裏沒有我,我心裏也沒有你,這場婚姻不過是互相利用,何必認真。”
“師叔心裏當然是有你的。”黎淨卻一臉受傷的說著:“如果不是在意你,我怎麼會千裏迢迢費盡艱辛趕去大楚救你!”
他倒是一副誠肯的樣子。
可惜,他麵對的是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