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道人說完,輕輕伸出左手,對坐在地上發愣的道相,肅容道:“將腰間之物還給丟失之人,你便離去吧。”
道相才不信易雲肯輕易放過自己,雖說天命教和隱派本屬同源,但自宗朝時便水火不容,多有抵觸,自兩派分枝以來,天命教興盛於世,而隱派漸漸式微,以至現在極少有人知曉。隱派式微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道相口中的一脈相承,隱派每代隻有一師一徒,卻怎比天命教信徒千千萬萬。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了別人的東西?”這褡褳中的事物關係重大,道相才不會拱手相讓,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將左手藏在身後不住摸索小法設置的機關。
劉雲清站在下麵聽得心中氣憤,這褡褳明明就是自己的,這少年竟敢矢口否認。
“這老道人真囉嗦。”身旁周德終於也發現了道相腰際的褡褳,對著道相大罵道:“這褡褳分明便是我劉兄弟的,直你娘的,你小子竟睜眼說瞎話,現在的娃娃怎麼都這般賴耍。”
周德的話聽得道相臉色發綠,雙眼殺氣陡升,對還在怒罵不休的周德冷冷道:“這是我們道門的事,幹你屁事,再多嘴拔了你的舌頭。”
道相正在與周德對罵,忽的左手一涼,知道摸到了機關,當下閉上了嘴,不再理會周德,對著易雲笑道:“老子見過囉嗦的,沒見過你這麼囉嗦的,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道相話音方落,隻聽院外傳來嘶嘶馬鳴,道相忽的離地而起,便似禦風而行般向後掠去。
易雲忽聽院外傳來馬叫,略一分神,便讓道相從身邊溜走,心中忽的一沉,提了口氣,向前追去。
易雲身法如電,幾個起落便追了上來,當下探手向道相抓去。
道相心中暗自慶幸,“多虧小法頗費周折做了好些機關,這才救得自己性命,而且任務也已完成”道相越想越高興,對著向自己追來的易雲張牙舞爪,大做鬼臉。便在自己飛離屋頂的時候,易雲忽的遁到自己麵前,閃電般探出了左手。
“小法救我!”道相將自己墨黑匕首滑出衣袖,口中更是大聲喊叫。
眼看道相便要抓到自己腰間的褡褳,道相將空中的身子猛地一弓,堪堪躲過易雲一抓,右手更是反握匕首向易雲項間劃來。
“小小年紀,竟這般歹毒。”易雲見道相身法不弱,匕首使得刁鑽,大喝一聲,伸出的左手,變爪為刀,大大袖一揮,手刀帶著一股厲風斬向道相右手。
便在此時,忽的一聲哨響,道相的身法又變,便似被人生生拉住一般,身子驀地在空中一頓,然後向上高高彈起。
道相嚇得縮回了右手,將匕首藏回袖中,“這老道真厲害,隨便一招,便能取我性命,武技隻怕不在首座之下。要不是小法相助,老子這條右手便算廢了。”
道相正亂想間,耳旁忽的又炸起易雲陰魂不散的聲音。
“小兒,留下腰間之物。”易雲手刀斬了個空,抬頭望去,隻見道相已高高彈起,而身後更是現出一條小指粗細的繩索,一頭連在道相腰際,一頭延伸到院外朦朧的夜中。
易雲雖然不知道相所偷的褡褳中有何事物,更沒有非要插手的理由,但道相也說了隱派的宗旨是‘救世衛道’,而易雲所衛的道便是正道,所散發的氣便是正氣。
易雲第一次拔出手中古拙長劍,劍身細長,映著遠處微弱火光,猶如一泓清水。易雲向前踏了兩步,忽的向空中跳去,想將道相身後的繩索斬斷。
易雲與道相的比鬥,瞧得場下眾人無不嘩然,這般打法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易雲老道身法快絕,瞧得眾人眼前模糊,而道相更是離奇,也不知有何機關,身體竟不受限製般在空中來去自如。
劉雲清看的心中震動不已,“雖然易雲也不見如何動手,但隨步踏出,隨手揮出,卻是叫人防無可防,若自己陷入那少年境地,估計連一招也接不住吧。”
對於易雲的武技,劉雲清佩服不已,但也隻是略微想想,如今蛇怪在旁虎視眈眈,而自己褡褳又被那少年所奪,卻是如何也分不得身,隻希望易雲道人可以助我奪回褡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