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趴在案幾上,緩緩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雙眼怔怔地看著熄滅的燈台,燈台飄出的黑煙刺酸了唐雲的眼膜,鼻中忽的一酸,眼淚湧了出來,朦朧中一切好像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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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侯和師父不見了。”
“這是廉侯留下的信劄,他們去帝都了,竟然將我們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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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猛的從案幾上彈起,燈台被亂舞的手臂撞翻,燈油灑落一地。
“找到了”唐雲從散亂的書堆中撿起那封字跡狂亂的信劄,顧不得朦朧的淚眼,又細細看了一遍。
為什麼要如此,為什麼丟下我們?為了不使我們生疑,閔伯父和祝大師假意離去,趁我們不注意又將廉伯父和寇叔接走。難道自己連救父親的資格都沒有嗎?
唐雲煩躁的站了起來,推開窗扇,感受著山風的的清冷。抬頭望去,遠山之間霞光掩映。
“唐雲,看一下這個。”倪丁興奮的衝了進來,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唐雲。
“五月一日,五月一日是祭天大典?如此說來我們還有二十多天。”唐雲眼眸一亮,激動道。
“所以我們要在五月一日前趕到帝都。”倪丁點了點頭,道。
“可我們不知道祝大師他們何時行動?看他們如此急切,想必不會拖延太久吧。”唐雲擔心的是祝大師他們提前行動,那樣的話自己還沒趕到帝都一切都結束了。
“哈哈,你們難道都沒有發現這封密信嗎?”陶安大笑一聲,從窗外跳了進來,“祝大師他們不會提前行動的,因為帝君會在祭天大典銷毀三牌。”
“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賣關子。”倪丁聽的一愣,一把奪過陶安手中的信函。
“難道他們還要奪牌?”唐雲吃驚道。
“果真如此,看這信上所言,他們的確決定五月一日行動,而且還要分開行事。”倪丁將密信遞給唐雲,口中喃喃道:“這三牌究竟有何特異,祝大師他們竟然如此在意?”
昨日下午廉侯被失控的寇宗海扁一頓,無恥的廉侯便以此為要挾逼迫倪丁去偷酒。
晚飯過後,寇宗便被廉侯請進來寢室,這一切被倪丁看在眼裏,生怕廉侯果真對師父不利,便趁著夜色拉著陶安潛到廉侯寢室一探究竟。
不想這一探,就看到了壓在燈台下的信劄,而室內空無一人。驚慌失措的師兄弟便跑到書房來尋唐雲。
經過一夜討論後,三人便決定趕赴帝都。雖然廉侯在信中說:“此去帝都,不日便歸,爾等靜心等候。”但三人都知道,此去帝不啻龍潭虎穴,那是去劫獄,是去救父親啊。
為了第二天的精神充沛,三人便各自回房稍作休息。但事已至此,三人怎麼睡得著呢?唐雲趴在案幾上思索了一夜,在黎明時分才迷糊入睡。
而倪丁與陶安根本就沒睡,他們分開行事,在二侯寢室翻找其他密信,期望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辛苦翻尋了一夜,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兩封密信。
雖然不知道祝大師他們為何要分頭行事,但可以確定的是行動的時間是五月一日。
“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我們是現在啟程還是緩幾日?”倪丁心中默算了此去帝都的路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