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丁的舉動吸引了二百刀斧手從側翼迂回了過去,倪丁的黃能依然半蹲在地,隻不過雙手的簧機弩微微分開了些,散眼便是如此,視野極其開闊不說,而且可以如鷹隼般緊緊鎖定住移動的目標,隻不過倪丁如今隻能鎖定十個獨立的目標,而倪丁知道自己大哥可以輕鬆鎖定上百獨立的目標,當初箭魔的稱號絕不是偶然。
這就是散眼的優勢,左眼可以繼續掩護莽撞的陶安,而右眼則可以瞄準漸漸向自己逼近的刀斧手。
血!是催生暴戾的最佳藥劑,何況是被鮮血蒙蔽了雙眼的陶安。陶安下意識的將右手從控製前肢的甬道中縮回來,然後拉下來內壁上的拉杆。
“飛旋啟動!”這是特地為陶安的金剛設計的絕殺。
習慣性的怒吼,金剛龐然巨軀劇烈的抖動起來,三隻粗壯的鋼腳深深陷入地下,地麵碎石迸飛,氣勢驚人。與當日獵熊時的情景一般模樣。
看到金剛的異狀,包圍在周身的刀斧手還以為這石怪在亂斧劈砍下受了損傷。發現了這一點後,剩下的三百刀斧手盡數撲了上來,狂亂的揮舞著手中的板斧,向金剛砍來。
金剛三足還在一寸寸的下沉,渾身仍在抖動,低垂的粗短前臂將巨斧托在地上,也不還手,怔怔地接受著火花的洗禮。但隻要高高躍起想要敲碎金剛頭罩的刀斧手盡數被身後不遠處的倪丁用手弩射落。
倪丁操作著黃能發揮著天才般的射術,左手弩精確到極致的點射,右手弩則是狂風暴雨般的掃射,如此兩種截然不同的特征竟然出自一人,而且還是左右開工。
當然這些刀斧手看不到坐在黃能中的人,隻能看到黃能恐怖的手弩,當衝上去的二百人死了三十人的時候,他們退後了,但“不怕死”的稱號不是白蓋的,他們的退後不是妥協,是為了進一步的衝刺。
“他娘的,給老子衝,他們的弱點是罩在頭上的黑鍋蓋,給老子把那鍋蓋砸了。”
“那家夥的右手弩一次隻能五珠連發,左手弩還要掩護拿巨斧的蠢貨,大夥不用怕,衝過去。”
唐雲見對方竟然如此勇武,終於將防護在黃能兩側的三角盾抽了出來,提在手中,擋在倪丁前麵。
唐雲不會半點武技,便算有黃能相助,對與武器也是沒有絲毫興趣,最後拗不過倪丁與陶安苦口婆心的勸慰,這才為自己打造了兩麵精鋼三角盾,這盾牌與倪丁黃能的手弩一樣都可以外掛在背後。
這兩麵盾牌主要用來防禦,對與唐雲這樣的人來說再合適不過。
手弩連射,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的箭矢竟然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而且精準無比。
“快撤啊,這家夥這回是雙弩齊射——”
判斷失誤的下場是又留下了近五十名屍體。許多箭矢都是一箭雙雕,這是刀斧手緊密的陣形造成的。唐雲也撞飛了三個衝殺到近前的刀斧手。
倪丁既然放棄了掩護陶安,那便意味著——
“這下該我還手了吧。”陶安透過頭罩發出略帶稚氣的喊殺聲。
金剛腰身以上飛速的旋轉了起來,自然下垂的前臂開始被帶動起來,而被鋼爪牢牢鉗住的長柄巨斧更是飛舞出了一道近三丈的刃圈,剪斷了雨幕。
刃圈周遭罡風陣陣,激的近前的刀斧手皆眯起了眼睛,當然他們的眼睛不用再張開了,因為不需要了。
果然如倪丁想象的那般,但又不僅僅是血肉橫飛,更多的是一種快感,好像從心靈深處放出來了一頭嗜血的猛獸,隻有鮮血才能撫平它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