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好幾大桶的藥,沒錯,的確是幾大桶,小Q和小李兩個人搖搖晃晃地抬起藥去馬廄,一抬起沉得她腳都軟了。小李跟她一樣也是個小個子瘦弱型的,背了幾輪,將好多桶藥抬到了馬廄,腰背和小腿都晃了幾晃。
小Q很是招搖地運用起內功,自然是穩穩*地。對比小李累得直喘氣的狀況,小Q特顯擺地過去,十分好心地勸阻了小李要去背最大桶的衝動,自個兒就獨自挑起了藥桶先走了。一點都沒發現在後頭,小李同誌很是受打擊在寒風中搖曳。
“我的娘呀,累死了~”小Q將藥都拖到了馬廄,小李哼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唧唧歪歪地跟上來。幾位養馬的士兵都在忙活,喂馬喝藥,喝不了的直接給灌下去。
可憐這些戰馬往日裏威風凜凜,和驍騎營最帥氣的起兵一同登台亮相,不知多出風采。最瀟灑的時候在戰場上可以藐視敵軍,最愜意的時候是完勝歸來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將士們引來小姐丫鬟小媳婦一幹人的青睞,連著*坐騎也是倍兒有麵子。但今日拉了一天,幾匹戰馬都快要口吐白沫四肢僵硬了,哪裏還有往日裏的英姿?
小Q看他們實在是可憐,摸摸馬匹的腦袋,很是有愛地唏噓道:“可憐的小毛驢,吃壞肚子了是不?沒關係,你家小邱神醫來打救你來了。”
話畢,那匹馬沒來由地抽了一筋,戰馬搖身一變淪落成小毛驢,最可悲的還是來照顧它的明顯還是個二流的大夫,怕是沒給毒死就已經給她整死了。感覺到手下的小馬匹抖了一抖,小Q的母愛慈愛博愛立即湧現,她很是愛心滿滿地一點頭,說一句:“真是太可憐的孩紙了,你是不是告訴我,你看到我小邱神醫來了很感動?不用太激動的,你家邱大帥一向這麼偉大,你以後就懂的了。”
戰馬沒來由地又抽了一抽,嘴角的白沫吐得更嚴重了。
學著喂馬的士兵們,用竹筒塞進馬嘴裏,朝裏頭灌藥,小Q總覺得有些沒人道。但是已經有好幾匹馬吐著吐著白沫,就倒在地上抽筋起來,嘶叫聲相當淒厲。一旦有一匹馬在嘶叫,馬群立即變得騷動起來。
“小邱,你快按住你喂的那匹馬,別讓它一下子蹦起來撞上了你。”小李的聲音在夜風中斷斷續續地顯得格外單薄。
小Q彎著腰抱住馬頭,一手掏出手絹蒙住了馬眼睛,靠著馬小聲地說:“小馬乖,小馬聽話,哥哥給你好喝的,喝了就肚子不疼了。”一遍又一遍的安撫,也不知道是馬給蒙了眼鬆弛下來,還是小Q的聲音奏效,原來還在亂跳亂掙紮的馬逐漸安靜了下來。
小Q掰開馬嘴,將竹筒插進去,一點一點小心地灌藥,馬不時地掙紮了一下子,濺出了些在小Q的褂子上。小Q沒有在意,有耐心地一點一點地灌下去。藥物裏頭有鎮靜的成分在,原本狂躁的馬匹漸漸不亂動了,由著小Q一點一點地灌下藥。
馬廄裏原本分開栓了不少馬匹,給下藥的幾個隔間,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匹馬鬧肚子,幾個人一時間沒能顧得上來。小Q看了看藥沒有多少了,起身拎起桶,對著還在壓著一匹嘶叫的馬匹的小李說道:“桶見底了,我先拿回去裝藥,你搞定這批馬就過來和你一起抬好吧。”
見小李頭疼地避開馬腿的亂踢,莫名頭疼之餘揮揮手算是曉得了,小Q也是甚心急地挑起兩個大桶就回去。才一個晚上時間,就鬧出這麼多事情來,裴將軍居然也被行刺,也不知道黎昕怎麼樣了現在。小Q心事重重地挑著木桶,腳下頓時慌亂地加快了腳步,不想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一下子堵在她麵前。她抬起頭來,沒等看清是誰,脖子間就被重重地一擊,一下子昏過去了。
小Q剛被人拖走不多久,即有幾名士兵匆匆前行而來,後頭跟著韓成的身影。士兵們四處巡查過後,提著桶到韓成麵前:“將軍,找了周圍都沒見有人,這個桶應該是夥房裏的東西。”
士兵將裝藥的桶呈上前去。韓成略略看了看,沉聲吩咐道:“看來他已經跑了,分開幾個人分別到馬廄和夥房裏去看看,其餘的人繼續搜,留意任何蛛絲馬跡。檢查一下他們喂馬的藥裏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還有……”韓成摹地頓了頓,腦海裏突然浮現某個人,繼而叫住了原本要退下搜尋的士兵:“驍騎營裏有個叫方亦可的,盯緊了他的行蹤,看邱小秋有沒有與他有聯係。”
看著士兵退下,韓成的眉頭不禁皺起來,他抬眼看了看漆黑的天,萬裏無星光,黯淡夜幕下說不出的詭異氣息彌漫。
小Q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脖子間刺疼得緊,身子略略一有晃動就疼得她要命,她下意識地要伸手一摸,不料竟發現全身都無法動彈,僵硬得像一個木偶。
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小Q心下頓時一驚,瞪大了眼睛打量四處,越發的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唯有耳畔的風吹過樹林子的簌簌聲響告訴她,她身處一林子裏。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本的地方,叫小Q好生錯愕。她明明記得上一秒自己分明還在跟小李喂馬來著,然後她就先行提著桶回去,然後就在路上……
等等,在路上就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記得了?小Q先是一愣,繼而一驚,冷汗就不知不覺地滲透衣衫。媽呀,咱這是被綁架了不成?小Q心中警鈴大作,張口就要大喊,豈料一隻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口鼻,一下子將小Q堵個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