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開門前,楚瓷對自己做了一係列的心理建設,可是待她真的麵對這一幕時,眼淚就好像不受控製似得,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淚眼像是要決堤一般,不停的往下流,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迫切的,用手背把眼裏的淚水擦幹淨,恍惚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很快,眼前又蒙上了一層水霧。
秦現在一旁看的真切,裏麵的中年男子雖然看起來有點落魄,卻依舊沒能遮掩他的白淨富態。
看見楚瓷在哭,男人顯得有些慌亂,連忙撲過來,趴在玻璃上,嘴巴張張合合,聽不清在說什麼。
楚瓷見狀,也不敢再哭,生怕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相聚時光給浪費掉。
擦幹淨眼淚之後,看見看守人員示意他們用桌上的對講機說話,楚瓷才連忙拿起那部對講機。
裏麵的楚仕也和人家道謝之後,趕緊拿起女兒對麵的對講機。
於是,到了現在,楚瓷才真的聽到爸爸的聲音。
“爸,你在裏麵受苦了。”她的聲音哽咽,有千言萬語湧到唇邊,卻是一個多餘的字都吐不出來。
楚仕笑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和藹,隻是他的鬢角多了一些白發,顯得整個人蒼老了許多:“沒事,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你怎麼會過來,你不是應該在你周叔叔那裏嗎?”
“周叔叔?”楚瓷一愣。
緊接著就聽到楚仕說:“是啊,我預感到要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和你周叔叔通過氣了。他說,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我一出事,就立馬把你安排妥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怎麼隨意出來了?聽爸爸的話,快點回去,這個節骨眼,也隻有周叔叔能護著你,不然爸爸還真不放心你。”
楚仕口中說的“周叔叔”,叫周東樹,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學醫出生的摯友。
前幾年周東樹被調走了,調走之前還和楚仕喝了一杯。
從那之後,楚瓷就再也沒能見到他。
沒想到,這一次竟是再從爸爸口裏聽說了這個人。
“周叔叔不是已經調走了嗎?”
“是的,不過他在一年前就已經調回來了,在本市的精神病院做院長。”這裏也沒有外人,自己的案子已經定了。何況周東樹為人也比較光明磊落,不怕他們去查。
一聽這個,楚瓷終於明白,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被抓進精神病院了。
她無奈的苦笑,說:“我的確在精神病院待過一段時間,不過現在已經被秦氏集團的秦老爺子,接回秦家了,現在由秦現護著我。”
一旁的秦現,注意到楚仕移過來的目光,衝他微微頷首。
楚仕心中大驚,但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對女兒已經照顧不到了。
雖然比起秦家,他更願意楚瓷跟著周東樹,卻還是要考慮一下女兒自己的意見。
“小瓷,你自己做決定吧。看你是願意跟著周叔叔,還是繼續留在秦家。”
楚瓷扭頭看看站在一旁的秦現,想起在秦家的諸多時光,以及之前在精神病院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