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以為我們兩個是什麼不入流的縱火犯,保安擰開對講機叫人。和我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以策安全。舉起手電筒照了照,保安不可思議的說道:“A座2003的謝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

身上的西裝被打濕,頭發和臉上都蹭了不少的灰土。皮鞋上麵磕掉了皮,謝一航現在的形象和幾個小時前的西裝革履完全不同。小區保安恐怕是沒見過謝一航如此模樣,他不確定的又追問了一遍:“你真的是謝先生嗎?”

謝一航的心情不是很好,他鐵青著臉沒有答話。我要是謝一航我肯定也不說話,作為一個精英人士,現在這樣的形象真的是很掉價……正說話間又有一個男人跑了過來,保安舉著手電筒笑說:“大斌,你看,是謝先生。剛才我們在保安亭裏還猜放火的是誰呢!居然是A座的謝先生。”

從衣著上看,這個叫大斌的應該是保安隊長。他打著雨傘,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斌的年紀不大,身材卻異常高大。站在挺拔的謝一航身邊,大斌還要高出不少。

“謝先生?”從大斌身上我感覺不出太多的陽氣,他說話也是有氣無力,“謝先生你為什麼要在這裏燒紙?咱們小區的規矩……”

聳了聳肩,謝一航很是疲憊:“我家裏還有事兒,我需要回家一趟。想報警還是想罰款,我都隨便你們吧!不管你們怎麼做,我都會全力配合的。”

“這位小姐?”大斌指了指我,問。

“我朋友。”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兒,謝一航的認知發生了很嚴重的混亂,“她幫了我的忙,今天的事情追究我就可以了。火是我點的,她並不知情……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家裏還有事情。”

謝一航在小區裏住了那麼久,保安認得他,自然也知道他有什麼能耐。在謝一航說完話後兩個保安自動讓開了,謝一航伸手拉著我,大踏步的帶我上樓。

謝一航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謝爸爸告訴了他謝一帆和謝媽媽清醒的消息。知道一切順利,後續的工作便也沒那麼麻煩了。我和謝一航同時放慢了腳步,即便夜雨寒涼也還是讓人舒服。

“白惠……”

謝一航有話想問我,可話到嘴邊他是欲言又止。我明白謝一航想問什麼,我直接將他心裏的困惑說出來:“今天晚上碰到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你能力的承受範圍了,是嗎?”

“不是。”謝一航的話讓我略微驚訝,“我是想問,你能看到……那些東西,是嗎?”

“那些東西?什麼東西?”中指的傷口很深,疼的我有些難耐,“你說鬼魂嗎?是的,我能看到他們。有時候一個,有時候兩個,有時候成群結隊……問這個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謝一航忽然渾身抖了一下:“剛才,就在剛才。我準備點著紅布的時候,我能、我想我能感覺到那些東西。”

“哦?”

“就是,你能明白吧?”謝一航回憶了片刻,他接著又是一抖,“感覺好像是在炎熱的三九天進入一個冰窖,身體還是熱的,但是周圍都冷了。身體的熱氣被冷風一點點抽幹,就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隨地會死掉似的……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