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哈氣兒,問:“你說什麼?”

從十八歲變的神神叨叨神經兮兮開始,我就沒再聽男人和我說過親昵的話。謝一航的提議讓我頗為驚訝,甚至可以說是震驚:“你要和我回我家陪我睡覺?你鬼上身了嗎?”

我伸手探了下謝一航的額頭,他很正常。他正常的太不正常,讓我都覺得是自己不正常:“你要和我回我家?你瘋了吧你?你知道我們家上次給我相親介紹的男人是幹嘛的嗎?”

“你居然會相親?”謝一航抱住胳膊看我,他感興趣的雙眼發亮,“他是幹嘛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謝一航我突然有些緊張。可能因為我的身體裏還殘存了些無用的少女心,那正是我缺愛的表現……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要盡可能的跟謝一航保持距離:“我上次相親的男人是在殯儀館工作的,是那種下班都會帶冤鬼回來的男人。身高和你差不多,體重接近200斤。白胖白胖的,鼻毛長的會伸到外麵。”

“嗯。”謝一航深吸了口氣,他又問我,“然後呢?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告訴我我不夠條件跟你相親?”

我揉了揉脖子上的淤青,迅速的笑了一下:“我是告訴你,我和你是不同的。你來找我幫忙,我給你做活。我做完活,你給我錢。我們不需要私下往來,你也不用認為你欠我的情需要請我吃飯。我自己的問題我會自己解決,你不用覺得我可憐而憐憫我……而且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是自己住的。”

“你是自己住的。”謝一航勾了勾唇,他肯定的回答。

我麵無表情的撒謊:“不是,我和我媽媽一起住。”

“好吧,那是我唐突了。”謝一航拿出盒子裏的便利貼,他寫了一串數字給我,“不管你是否需要,我們家都非常非常感謝你。你回去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早上再說。”

我接過便利貼沒有再拒絕:“謝謝你送我回來。”

臨下車前,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謝一航的手裏拿過便利貼,我畫了道符給他。畫完之後,我又擠了點中指血在上麵。將便利貼粘在倒車鏡上,我說:“你之前在高速公路上是不是軋死過一隻狗?前排右側的輪胎?”

“可能有過?”謝一航滿臉茫然,“我不記得了,好像是有一次晚上,我在高速上開車,速度太快壓到了東西我卻沒在意……軋死了一隻狗嗎?”

我點點頭:“是的,所以你這個輪胎總是容易爆胎。”

“對!確實是這個輪胎總容易爆胎!”謝一航眉眼彎彎,他看上去有些激動,“雖然你可能聽過很多次了,可我還是想再說一次,白惠,你真的是太神了!”

我幹笑兩聲:“不用客氣,也不用謝。這個符你放好,會保你開車平安的。感謝你送我回來,這個符是額外贈送。”

“你用不用分的這麼清楚啊!”謝一航感慨。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開門下車。上樓的時候我在心裏想,分清楚點也挺好。因果循環之類的事兒,我見識了太多。不想給自己和別人惹麻煩,還是少點牽扯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