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讀懂謝一帆的心思,我知道她並沒有說謊……可這一切說不通,如果謝一帆沒有養小鬼的話,那我在她身上發現的又是什麼?

“白惠,我真的沒有養過那些。”看我不信,謝一帆笑著解釋,“我信佛,我怎麼可能會養小鬼呢?在我看來,養小鬼簡直和殺生一樣。強行禁錮嬰兒的靈魂不讓他們投胎轉世,實在太殘忍了。”

我不是不信謝一帆,我隻是沒想明白:“那三個月前你有去墓地陵園吧?”

“有啊,有去。”說起這事兒,謝一帆是滿臉的崇拜,“白惠,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當時一幅畫在版權上出了點糾紛,心情不好,所以就報團去了陵園參觀。那天天氣冷,別的遊客都在車上沒下來。導遊看隻有我自己,講解也省了。給了我張門票,讓我自己進去逛。我哪裏懂那些禁忌呢?陵園裏的工作人員沒有多少,我就自己瞎逛走到皇帝的墳頭上去了……其實也不怪我,皇帝的墳頭修建的太壯觀了。要不是回來聽導遊講解,我都不知道那裏是墳頭。”

平常老百姓的墳頭都不能踩,更何況是皇帝的墳頭。謝一帆的膽子真是夠大,我也是服。

“休息的好嗎?”我探了探謝一帆的脈,她身體有些虛弱,不過其他都還好,“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不適倒是沒有,”謝一帆的大眼睛很好看,她眨眼的時候睫毛忽閃忽閃,“不過我做了一個夢,特別奇怪的夢。”

“哦?什麼夢。”

“我夢見,我去了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山洞。”謝一帆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說,“山洞很黑,裏麵的石頭都是黑色的。地上有積水,深度大概到我小腿的中部,水是陰森森的寒。周圍沒有樹、沒有花,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太陽,但是很奇怪,沒有光亮我同樣能看得清。”

“然後呢?”我問。

然後,睡夢中的謝一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進了山洞。她想研究一下這裏到底是哪兒,可是黑石上卻沒有任何的標示。夢裏的謝一帆感覺很真實,她總感覺自己是在現實中。或者是景區,或者是探險,走了好長的一段路,謝一帆完全不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走到了洞穴的盡頭,我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謝一帆的皮膚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洞穴裏麵比外麵要冷的多,我的腳站在水裏更是冷的不行。黑色的石頭上都搭著紅布,雖然形狀沒什麼美感,但我看著總感覺像新婚的喜堂。”

怕我不能感同身受,謝一帆竭盡全力渲染夢裏的氛圍:“紅黑的視覺差異比較大,石頭都是黑色的,紅布就特別的紮眼。我心裏害怕啊,我就想往外跑。還沒等我跑出去呢!周圍突然多了一群老太太。”

“老太太?”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啊,老太太。”謝一帆耐心的給我解釋著,“身高都不高,盤著頭發,穿著紅布衣服。她們拿著一個紅布,圍著將我圈了起來。那些老太太又蹦又跳的,嘴裏還唱著我聽不懂的歌。我想出去,可卻找不到紅布的缺口。我急的沒法沒法的時候,從外麵又走進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