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好東西,鑽進腦子裏肯定立馬完蛋。我拚命用手指夾住發絲,纏繞著將頭發拉回。低念了幾句咒語,手指間的發絲瞬間成灰。
我的脖子被勒住,一時半刻還脫不了身。黑色的頭發像是觸角,探索著往從我的肌膚爬過。幾秒鍾的功夫,不僅我的脖子,四肢也都被纏繞上。女鬼的力道很大,我的雙腳漸漸被拉離地麵。
細柔的發絲看起來輕飄,可在梯箱裏爬過時,卻發出了類似鐵器摩擦的聲響。黑色的頭發往女鬼的身體裏收縮,她腦袋漲的老大。我的雙腳離地大概能有五公分左右,女鬼的身子往下垂了垂。
靠著頭發吊起的女鬼身子,活像是一隻八爪魚。發絲一扯一扯,女鬼的身子不斷晃動。電梯停下,整個梯身都略微發搖。臉上的頭發一點點散開,女鬼露出了泡的腫大的臉。女鬼腫脹的左眼眶略微凹陷,估計她的眼球是被人挖去了。
我仰頭去看,腐臭的惡氣是撲麵而來。女鬼張開嘴……本應該是舌頭的位置,依舊是一大團頭發。
黏糊糊帶著腥臭味兒的頭發從嘴裏滑出,像蛇一般滾來。女鬼的身子往下垂了垂,電梯又是一晃。就在我們兩個的臉馬上要挨到時,我猛的將手從纏繞的發絲中拉出。對準女鬼沒有眼球的左眼,直接捅了過去。
手指猶如插進爛泥中,稀軟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左眼應該是女鬼生前的致命傷,被我的手指戳到後,她整個人都劇烈的扭動了起來。電梯搖晃的更加厲害,我很擔心梯箱會掉。抱住女鬼的脖子,我揪著想要將她從棚頂扯下。
脖子上頭發拉扯的力道減弱,我的腳掌又可以著地了。隻要女鬼現了身,我便能找到辦法治她。從口袋裏拿出符咒,丟著像女鬼的麵門扔去。而就在道符要貼到女鬼臉上時,頭發強行將閉合的電梯門拉開了!
電梯停在樓層中間的位置,不上不下的。電梯門拉開,一陣陰風吹過將道符吹偏了位置。符咒貼在女鬼的臉側,大把頭發燒焦掉下。女鬼大吼了一聲,電梯突然動了起來!
電梯門沒有閉合,風將電梯裏的頭發吹的四處都是。電梯的運行速度很快,我雙腳站立不穩的跌坐在地上。為了不讓電梯將我甩出去,我隻好費力的抓住欄杆。腥臭的碎發呼在臉上,我不斷的用手去擦……直到聽見謝一航說“你在幹嘛?”,我才停下來睜開眼。
再次睜開眼,四周的頭發不見了。電梯穩當的停在謝一航家的樓層,好似一切正常。我蹲在電梯的角落裏抓著欄杆,頭發亂的像是草窩。謝一航滿臉不解的看著我,他攔住即將閉合的電梯門又問了我一遍:“白惠,你在幹嘛呢?蹲電梯裏幹嘛?不舒服嗎?我看電梯已經到一樓了,我還以為你走了……你怎麼又上來了?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我皺眉不說話,扶著欄杆站了起來。警惕的環視了一圈,長發女鬼已經不知所終。回頭照了照鏡子,我身上也不見新添傷痕……難道說,剛才的一切是我的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