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情緒很不好。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頭發成把成把往下掉。爹媽都死了,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任平生歎氣,“別說是鄭璐了,我都有點接受不了。你也知道,尤其是見到鄭璐她媽死的時候……我這幾天也是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鄭璐她媽撕開的下巴。哎,簡直是作孽啊!”

任平生靠著醫院的牆壁站著,他嘟嘴看著天花板,表情煞是愁苦……任平生倒是提醒我了,鄭家宏頭七的日子也是鄭璐她媽頭七的日子。鄭家都已經空了,不知道鄭璐她媽的魂去那兒了。

任平生看看我,他好心的問:“白惠,你是不是也沒事兒了?警察來問過好幾次了,當天的情況我們都是照實說的。鄭璐雖然身體不好,但是怕連累你,她強撐著去幫你解釋……警察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我搖搖頭,“警察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我殺了鄭璐媽媽,畢竟鄭璐媽媽的致命傷不是我造成的。憑著幾滴血幾個指紋,警察也不能強行定我的罪啊!更何況我有你們作證呢!對不對?”

任平生笑的有氣無力:“對啊,有我們能給你作證,你肯定沒事兒的……算了,不說這個了,說了太傷心。你身體怎麼樣啊?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有休息過來?要不你等會兒跟我去檢查檢查吧!我把我的員工福利讓給你,讓你免費做全身檢查。算是我謝謝你,謝謝你幫了鄭家的忙。”

我還沒等回話,走廊另一端跑來的謝一帆笑著和我們倆個打招呼:“任醫生!白惠!你們怎麼在這兒?來看我哥哥的嗎?怎麼不進去?”

謝一帆手裏拎著不少東西,任平生快走兩步幫她接了下來。謝一帆累的氣喘籲籲,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謝謝任醫生……你們在這兒聊什麼呀?走啊,進去坐。正好我從家裏拿了點好茶葉,泡給你們喝。”

“我們現在進去,那多不合適啊?”任平生嘻嘻笑,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宋珍珍剛才跟我們說了,說你哥可能沒穿衣服,讓我們在這兒等等……她進去有一會兒了吧?也不知道跟你哥在裏麵做什麼呢!我們也不著急,在這兒聊也一樣。你也別進去了啊!萬一看到什麼,多尷尬,是不是?”

謝一帆一愣:“我哥和珍珍?任醫生,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是我叫珍珍過來的,我要回家一趟,麻煩她幫忙照看我哥。你的話什麼意思?她和我哥怎麼了?”

任平生是故意裝傻,謝一帆是真的被他說傻了。眼神迷茫的用手敲敲病房門,她問:“哥?珍珍?我能進來嗎?”

隔了能有幾秒鍾,裏麵的宋珍珍跑著過來把門打開。見到謝一帆,宋珍珍笑的跟朵花似的:“一帆!你回來了啊?”

“珍珍,你鎖門幹嘛啊?”謝一帆奇怪的問。

“我那個……”

任平生沒有聽宋珍珍說話,他推著我的肩膀帶我往裏走。到了病房裏,任平生笑著說:“嗨,謝先生,白惠今天來看你啦!”

謝一航住的是單人病房,裏麵寬敞又明亮。沙發電視小冰箱,基本用品一應齊全。我們進來的時候謝一航確實是在吃飯,他的筷子停住臉頰微微發紅:“白惠,你來了啊!”

“啊。”我答了一聲,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傻站在那兒不說話,謝一航居然也不說話了。任平生看了看我們兩個,他笑著問:“謝先生,你今天狀態挺好的啊!醫生怎麼說的?說沒說你什麼時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