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回頭去看,地上的血痕已經不見了。店老板摸摸自己的肚皮,他臉色嚇的慘白。
和店老板比起來,徐天戈要鎮定多了。將火棍丟在地上,他冷淡的說:“應該是看錯了吧?你看,現在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呼!對,你說的對,應該是看錯了。”店老板不太輕鬆的鬆了口氣,他自己安慰著自己,“可能剛才是看錯了,蒼蠅怎麼會吸人血呢是不是?一定是剛才火苗晃的,所以我才會……”
被店老板一說,我也對自己的視覺產生了懷疑。用鞋子踢了踢地上的塵土,好像那裏真的從來沒有過血跡。
店老板一腦袋的汗,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熱的。他用手擦了擦臉,叫我們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天要黑了,我們快點離開吧!差不多是時候吃晚飯了,再說我們家店門上隻掛了鎖,我得回去看著呢!”
我和徐天戈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有店老板在這兒催促著,我們也不好繼續進屋去。拿好東西從陳昭家離開,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臨出院子前,我回頭看了看……二樓窗口處一個黑色的人形暗影一閃而過。
以河樹口村民對陳昭家的害怕程度看,肯定不會有人來。而二樓的那個黑影如果說不是人,那勢必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見識過了我剛才念咒語趕蠅蟲,店老板對我和徐天戈是極其客氣。在徐天戈給他錢時,他還自降酬勞。知道我和徐天戈是從外地來的,他熱情的詢問我們是不是有地方住。知道我們已經找好人家了,店老板主動要求送我們過去。
河樹口村不是旅遊城市,平時基本上沒有外人。徐天戈找的人家還是幾年前他來給崔曉佳收屍時借宿的民居,這家人是當地唯一一家做白事兒的壽衣店。和我的香火鋪差不多,平時主要就是賣些紙錢香燭之類的。有人去世時需要白事兒先生,也會幫忙去做。經營這家店的是個瞎眼老太太,當地人都叫她吳婆。
據店老板介紹,吳婆的命不咋好。小時候發燒她燒瞎了眼睛,結婚沒多久她又死了男人。好不容易她把兒子拉扯大,眼看兒子要成家立業了,卻因為一場意外被車撞死了。全家就剩下她一個瞎眼老婆子,實在是可憐。
河樹口的村民很樸實善良,見她獨來獨往一個人總是心裏不落忍。可是她這個老太太的命實在是硬的很,左右鄰居也不敢跟她相處的太過親密。好在吳婆已經瞎習慣了,她自己最基本的起居生活還是能夠料理的。
“這個吳婆可厲害了呢!”店老板神神秘秘的,“陳昭家剛出事兒的時候,她就告訴我們陳昭家的房子不能再進活人了。裏麵的陰氣太重,活人進去肯定是要受不了的……嘿,村裏那個流浪漢不聽,非偷偷摸摸往裏進。結果怎麼樣?送了性命吧?”
“陳昭家門口的那個火盆,就是吳婆放的吧?”我問。
店老板點頭:“是啊!就是吳婆放的。吳婆說了,這家人小氣,如果沒有香火供奉會瞎胡鬧的。隻要逢年過節給他們燒點紙錢去,他們有錢花了,我們村子就安寧了。所以我們家家戶戶都湊錢給吳婆,讓她去燒紙,順便念叨幾句……好了,就是這裏,我們到了。吳婆?吳婆在嗎?有你家的客人,我給你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