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航是個挺從容有禮落落大方的男人,可被我沒頭沒腦這麼一安排,他整個人都有種不知所措的茫然感。我不太會表達,也擔心目前的處境讓他知道了會徒增擔憂……他拘謹就拘謹吧!拘謹總比生氣要好的多。我安慰自己想。

出門在外,隻能一切從簡。在門窗上畫好了符咒,我將房門緊鎖。給謝一航處理好傷口後,我們兩個分頭去休息。唯一的一張大床給他,剩下的兩把椅子給我。兩個椅子一拚湊,我也算是有了床。

不僅謝一航拘謹,其實我也挺拘謹的。隻不過是我要求要開一間房的,現在我表現的拘謹反而顯得矯情。躺在椅子上,我閉眼假寐。謝一航的呼吸忽急忽促,他好長時間都沒有睡著。

謝一航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這種環境對他來說實在是無法忍受。沒有用旅館的被子,他身上壓著的是自己的外套。屋子裏的窗簾遮光效果基本為零,他翻來覆去了好半天,問:“白惠,你睡了嗎?”

“還沒。”我挑眉,“你哪裏不舒服了嗎?”

“沒有,隻是睡不著。”謝一航又翻了下身,說,“我們聊兒會天吧!”

聊天?

我想不出有什麼好聊的,但是為了不惹謝一航生氣,我說:“行,你想聊點什麼。”

“聊聊你吧!”謝一航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笑說,“你以前的事情,都和我說說……你以前在哪個高中上學的?不上大學會不會覺得遺憾啊?除了你說的在火葬場工作的相親對象,你有談過男朋友嗎?”

謝一航突然問了這麼多的問題,我腦子又開始亂套了。躺在椅子上,我繼續閉眼躺著,說:“高中就是市裏的25中……大學沒上,也沒什麼遺憾的吧!而且這也說不上是遺憾。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不一樣,也不是所有的人生出路都是隻有上大學一種……沒談過男朋友,相親的次數也比較少。畢竟市裏就兩家火葬場,那裏的適婚男青年又不是很多的。”

在我說完之後,屋子裏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等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謝一航忍不住開口:“你就沒什麼想問問我的嗎?”

我……我學著謝一航的樣子,問他:“你呢?你以前的事情,也都和我說說吧!”

“好啊!”謝一航似乎很高興,“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讀書還是比較好的。那個時候……”

剩下的一個小時時間裏,謝一航一直在講著自己的成長史。從他的初中高中大學,一直講到他的初戀失戀暗戀。最開始我還能跟著聽聽,可聽著聽著我慢慢就犯困了。在聽到謝一航最近一次相親經曆時,我很不給麵子的睡著了。

要不是因為擔心謝一航的安全,我恐怕早就睡去了。一晚上沒有休息好,我躺在椅子上睡的昏昏沉沉。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高速上的路燈將屋子裏照亮,連開燈都省了。

之前精神亢奮的謝一航同樣睡著了,他縮手縮腳的將自己蜷在外套下麵。看謝一航這個樣子,我有點想笑……屋外突然有人敲門,我輕聲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