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正常火焰的紅顏色不同,現在飄過來的火焰顏色是藍色的。不像正常的火焰那般溫暖,藍色的火焰冰冷刺骨。這藍色的火焰隻是將黑色的蠅蟲燒死,我身上的衣物和旅館內的家具全都沒有損傷。

被燒死的蠅蟲連屍體都沒留下,微風一吹,和那團藍色火焰一起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謝一航回頭去看,“怎麼……他們怎麼來了?”

謝一航說的他們,正是吳婆和借住在她家的徐天戈謝一帆。謝一帆和徐天戈跑著過來將我和謝一航扶起,問說:“你們兩個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現在沒有時間閑談,我指著樓裏說:“有個小姑娘被拖進去了!她剛才被蠅蟲拉進去的!”

“白惠,我和你去看看。”吳婆沉穩的吸了口氣,“你們四個在這裏等著吧!我和白惠進去就行了。”

沒等謝一航提出異議,吳婆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個不會有事兒的。你們四個去車上坐,我們估計要等一會兒時間才能出來。”

吳婆率先走在前麵,我趕緊緊隨其後。她今天的穿著打扮有些不一樣,黑色的絲綢大袍子,前胸處繡著奇怪的花紋。臉蛋抹的煞白,兩大團紅色的腮紅特別的刺眼。原本整齊盤在腦後的發髻被盤在了腦頂,一個木製的發簪紮在中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吳婆的穿著打扮很像是死人。

“陳昭來過了,是嗎?不用看到他本人,我聞這味兒就知道是他。”吳婆的一雙瞎眼裏霧氣蒙蒙,她說,“你對他倒是手下留情,居然沒有動手將他的魂魄打散。”

我沒有對陳昭收下留情,而是當時情況所致,我不得不考慮其他人的安全。我走在吳婆的身側,想了又想,問她說:“剛才您用的火,是鬼火嗎?”

關於鬼火,民間有各種各樣的傳說。夜間在走夜路的時候,偶爾會看到有熒熒的綠光。因為不是人為產生的,所以大家就認為那是鬼魂所致。清朝蒲鬆齡在他寫的《聊齋誌異》中就經常提及鬼火,民間則更是認為鬼火是閻羅王出現時用到的鬼燈籠……而那些自燃的綠色磷火並不是鬼火,吳婆用來燒死蠅蟲的藍色火焰,才是真真正正的鬼火。點在陰間用的,鬼火。

早在兩年前,我碰到過一個“病患”。那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叫悅悅。在悅悅出生後沒多久,她就得了腦癱。我媽媽和她媽媽是同學,有一次我回家看媽媽時,悅悅媽媽正好抱著悅悅來我家做客。在見到悅悅後,我就明白了她並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她在出生時,有一魄被留在了地府,所以才會得了腦癱。

為了幫助悅悅治病,我曾經闖過一次陰間。雖然我平時也能看到鬼魂,可是那跟自己親自去陰間是完全不同的。在陰間的地府門口,點的就是幽藍色的火焰。沒有溫度,冷的刺骨……它們之所以能夠燃燒,就是靠著陰氣維持。

見我知道鬼火是什麼,吳婆輕輕的歎了口氣。沒有刻意隱瞞,她說:“對,那是鬼火。陳昭家裏的那些蟲子,不單單是蟲子而已。那些蟲子是從屍體上孵化出來的吸血蟲,它們專門靠吸食人的精氣和血液為生。被叮個三兩口,就夠你發燒一個月的了。要是被咬的多了,恐怕……想消滅掉它們,光驅趕是沒有用的,必須要用鬼火去燒。崔曉佳死的時候,為了方便警察查找屍體,我曾經用鬼火燒過一次。哎,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居然又有這麼多的東西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