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我依舊身處在黑暗之中。街道不見了,楊紫彤也沒有出現過。外麵工人還在繼續挖掘著地洞。我靠著的牆壁都能感覺嗡嗡的震動響。估計是怕我在洞裏憋死,外麵的工人聲嘶力竭的對著我喊話:“小姐?小姐?你在裏麵還好嗎?”

估計是我太久沒有回答他的話,工人迫不及待的跑過來到縫隙間查看我的狀況。隻是往裏看了一眼,他就嚇的連連後退尖叫:“喂!小姐!你怎麼了?你哪裏受傷了嗎?你臉上怎麼都是血啊?”

我伸手摸了摸,臉上黏糊糊的一片。湊到光線下去看看,我臉上的液體似乎是血液。我在自己臉上檢查了一番,上麵並沒有血跡……用手摸了摸牆壁,上麵正在不斷的往外用處粘稠的紅褐色液體。

隨著工人的挖掘進度加快,震動感是越來越強。牆壁像是有生命一般,它好像受傷了一般不停的流著血。工人還在等著我的回答,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小姐,你還好嗎?你臉上是被石子砸傷了嗎?”

“沒有。”地洞裏我的話聽起來悶悶的,“那不是我的血,是土裏流出來的。”

工人倒是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哦,那可能是泥土裏有紅磚吧!是不是剛才下雨,雨水衝進去了?”

哦,原來剛才不隻是我做夢,原來是真的下雨了。

我甩甩頭,問他說:“先生,請問我多久能出去?”

“估計還要半個小時就能好了,現在就差一點就能挖過去了。”工人說,“你男朋友剛才打了電話過來,他說他很快就能過來了。”

挖掘工作還在繼續,我的思維和意識都清醒極了。從口袋裏拿出三個硬幣搖了六次,最後的卦麵顯示為空……看樣子,謝一航並沒有找到和楊紫彤有關的信息。

而我找到楊紫彤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過了十分鍾左右,謝一航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他趴在地縫處看我,黑漆的眸子閃閃發亮:“白惠,我回來了,我找到了老劉頭,也看到了檔案。楊紫彤她……”

“沒有她的消息是嗎?”我歎氣。

“嗯,檔案上是沒有她的消息,隻有她的死亡日期。”謝一航說,“不過老劉頭說,他對楊紫彤有印象。”

“哦?”

從楊紫彤的死狀就能看出來了,她是非正常死亡的。老劉頭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想:“老劉頭說,楊紫彤的屍體是在一個工廠裏被發現的。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三天了。她的屍體送到太平間後,一直沒有人認領。她隨身帶著的錢包裏隻有幾張一寸照片,還有一些零錢。警察說,楊紫彤應該是黑戶。警察局的檔案裏找不到她任何的個人信息,除了她照片上寫的名字以外,大家對她一無所知。最後她就被葬在這兒了……可是白惠,有一點很奇怪啊!”

“哪裏奇怪了?”

“楊紫彤下葬的時候沒有家人出現。”

“嗯?”

“遷墳的時候,她的屍體卻是被人領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