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聽阿琴姨媽話,我衝出臥室追著那道鬼影而去。其他人看不到鬼影的存在,他們隻是看到我近乎瘋癲的往外跑。阿琴姨媽看著我的背影,她用一種早知如此的語調說:“我說什麼來著?我真是懷疑,到底什麼樣的家教能教出這樣的姑娘……一航,你快點跟著去看看!你們家裏的古董都貴著呢!小心她給你撞爛了……”

我跑出了臥室,阿琴姨媽下麵的話和謝一航的解釋都變的模糊不清。謝一航家很大,從他的臥室到客廳還是需要一段距離的。我走過擺放古董架的走廊時,光線忽然變的暗了幾度。走廊裏隻有我一個人在,可我往牆上看時,那裏卻多出了一個鬼影……看不出它是男是女,隻是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知道我追了過來,鬼影繼續往客廳跑。我快速的跟著它,可是沒到客廳裏它又不見了!我繞開巨大的電視牆,跑到大門正對的客廳處。我剛準備上前查看時,突然從案台下麵鑽出一個人來!

“白惠?”謝一帆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案台下麵去了,她見到我頗為訝異,“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身上的都是什麼啊?”

我站在原地轉了一圈,那鬼影不見了。

“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洗洗。”謝一帆從地上站起來,她拉著我的手要帶我進屋,“我哥不是去接你了嗎?他真是的,他怎麼做人男朋友的?也不照顧你一下。”

我彎腰在案台下看了看,裏麵什麼都沒有。謝一帆學著我的樣子,她跟我一起蹲下看。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謝一帆笑說:“白惠,你找東西嗎?”

“你剛才鑽這下麵幹嘛呢?”我問她。

“我啊,我剛才好像看到一隻黑貓。”謝一帆說,“我出來喝水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鑽到案台下麵去了,我擔心有貓……我媽有潔癖,見到會掉毛的動物,她會瘋了的!”

案台上的燭火和香燭已經被熄滅了,客廳裏看起來更加的陰暗。雖然外麵大太陽照著,可是客廳還是光線不明。見我沒有吭聲,謝一帆有點拿不準該說啥。我看向她,又問:“你不是沒在家嗎?”

“我早上去了學校一趟,剛回來。”謝一帆笑說,“這不,我來喝水的功夫就好像看到一隻野貓跑進來了……白惠,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就你自己?我媽他們呢?”

剛回來?可是為什麼我沒有聽到開門聲?

謝一航家的保險門是電子鎖的,每當有人開門,都會響幾秒鍾的音樂。如果謝一帆是按照她說的,她是在我們之後回來的,那為什麼她開門,我們在臥室裏沒有聽到響聲?

“一帆,你回來了?”謝一航從臥室裏出來,他跟我一樣費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媽媽和阿琴姨媽也從臥室裏出來了,謝一帆笑著看他們說:“你們怎麼都在我哥的臥室裏?跟大變活人似的一個一個往外冒?媽,你們在幹嘛呢?你們不會是……欺負白惠呢吧?”

“她?”阿琴姨媽憤憤不平,“我們哪有那個本事欺負她啊?她不欺負我們,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