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看鄭家給我的酬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默默的把錢揣到口袋裏,我尋思著一定要找機會把這錢捐出去。
我們五個人重新返回樓上,謝家屋外的雨依舊在下著。如此超自然的景象,就連謝爸爸和謝一航這樣的大男人都難免心裏發毛。謝一帆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她猶豫的話語裏帶著哭腔:“要不,要不我在去珍珍家看看吧?珍珍家跟咱們家是一個樓層的,也許……也許她家也下雨了呢?”
謝家的事情蹊蹺的很,到現在我除了鬼影以外就再沒見過其他。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我不想讓謝一帆輕舉妄動……可是沒等我出言製止,謝一帆已經跑到隔壁敲門去了。
連著敲了能有一分鍾的門,宋珍珍家裏都沒有人應答。不知道是真的沒在家,還是被謝一航惹的不高興了。謝一帆憋著嘴回頭望了我們一眼,她沙啞著嗓子說:“爸媽,哥,白惠,咱們走吧?今天不要在家住了,好不好?咱們家裏變成這樣,我很害怕呢!”
事情發生在自己家裏,關係到自己家人,謝一帆的敏感和恐懼增長了一倍。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來,謝一帆建議說:“不如,我們去住酒店吧?怎麼樣?”
“有我和你爸爸在呢!你怕什麼?”話雖這樣說,可是謝媽媽的眼神裏也是寫滿了忐忑,“你先進來,有什麼事情,我們商量著來。”
“這還用商量嗎?這還咋商量啊?”謝一航怕的抓住門框,“咱們家又不是這一間房子,我們把這房子賣了,換地方住吧!”
謝爸爸說:“就算是要賣房子,我們也得把問題搞清楚啊!要是搞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裏就把房子賣給人家,那這事兒也太缺德了。”
“我不要,我不想進去。”謝一帆拚命的搖頭,“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快點出來。”
“有白惠在這兒呢!”謝一航說,“你還有什麼好怕的?你去哪裏,有呆在白惠身邊安全?”
聽了自己哥哥的話,謝一帆不再那麼堅持了。她猶豫了片刻,走了進來。
“你們回來啦?”阿琴姨媽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她笑的奇怪,“我正等著你們呢!”
我回頭去看,我們下樓的這會兒功夫,阿琴姨媽已經換了身衣服。她換了一身絨麵的黑色旗袍,旗袍的右下擺上繡了一朵俗豔豔的大紅花。頭發盤的一絲不苟,為了和旗袍搭配,她的腦袋上同樣帶了朵俗豔豔的大紅花。臉上擦了很厚的粉,唇上是血紅的顏色……阿琴姨媽這身打扮,從頭到腳都透著詭異。
“阿琴?”謝媽媽小聲問,“你這是要幹嘛去啊?”
阿琴姨媽用手虛扶了一下頭上戴的花,她的言行舉止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幹什麼呀!姐姐,家裏來客人了嘛!我要好好的打扮一下。”
“客人?”謝媽媽以為她在說任平生,“任醫生已經離開了,他已經走了。”
“啊?他走了呀?”阿琴姨媽說話時拿腔拿調的,她顯然不是在說任平生,“剛來怎麼就走?真是的……他剛才明明說要進來坐的,還說要我好好打扮一下。我等了他那麼久,他這就走了?真是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