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航瞬間臉色變的煞白。
所以我說啊,時機不到,很多事兒都不能強求的。不然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天災”和“人禍”,全都湊齊了。
工作人員不停的賠笑,謝一航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我拉拉他的手,哄勸著說:“一航,算了吧!我們改天再來。”
“我們再等等吧!”謝一航上了脾氣,他固執的要命,說什麼都不肯走,“修電路麼,總會修好的,是不是?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沒準一會兒就好了呢?惠惠,我們再等一會兒吧?好不好?”
我笑笑:“當然好。”
因為謝一航的堅持,工作人員讓我們兩個到民政局裏坐著。正如工作人員說的那樣,民政局裏滿地都是水。別說是電腦線路被泡壞了,就連地板都被泡起了皮。我和謝一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樓上貴賓室室,裏麵的沙發上坐著都是水……謝一航無奈的歎氣,他心情低落的厲害。
我們兩個就在貴賓室裏等著,一直等到下午民政局下班,電腦都沒有修好。工作人員為難的走上前,沒等他開口,我就對謝一航說:“算了,我們走吧!”
謝一航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心裏在想些什麼。當我再次想要開口勸他的時候,他突然拉起我往外走。
我明白,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讓謝一航的心裏很不痛快。事情一再的受阻,很難不讓謝一航感到焦慮不安。我們兩個沉默的坐上車,謝一航沉默的開著。汽車一直開出城區,往郊區開去,我這才忍不住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帶你去寺廟,我去求佛祖,讓他為我們證明。”謝一航神情陰鬱的說,“既然法律上給不了證明,那麼我們就換一個地方。”
“到底是為什麼,”不想惹謝一航不高興,我很謹慎的問他,“你這麼想要一個證明?你是在擔心什麼?你是在害怕什麼?你是怕我……移情別戀嗎?”
謝一航動作粗暴的扯了扯襯衫的領口,他不安的舔舔唇:“在我向你求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
“什麼夢?”我問他。
“怎麼形容呢?”謝一航想了想,說,“我夢見,在一個特別古老的寺廟裏。你跪在佛像前,你說,你會保護我。很遙遠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或者是很久很久以後……然後我就醒了,醒了以後,我整個人就很不安。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會離開我。或者是更糟的,我會先離開你。我說的離開,不是那種分開的離開,你能明白吧?就像是,我突然有了什麼意外,不得不離開的那種。”
謝一航的思路特別混亂,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事實上,在說什麼謝一航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嘲的傻笑一聲,說:“可能是最近被我姨媽弄的有些神經緊張吧!我特別怕你離開我。”
如果謝一航不是在開車,我真的很想擁抱他一下。我靜靜的凝望著他的側臉,無比認真的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我也不會。”謝一航伸手過來摸了下我的腦袋。
謝一航帶我去的寺廟在山上,我們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寺廟的廟門早就關閉,任憑謝一航怎麼敲都沒人理。帶著滿滿的失望,謝一航又開車帶我回到了城區。興致不高的吃完了晚飯,謝一航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