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飯前,謝家老宅的四個角都被我貼上了符咒。在謝一航的幫助下,我做了不少的替身紙人備用。吃完晚飯,我們兩個去了外麵車裏坐著。大雨不停車裏有點冷,謝一航打開了車裏的暖風。
夜,一點點的深了。
大概在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謝一朝夫婦帶著謝闖回來了。看到我和謝一航在外麵的車裏坐著,他們車隻是停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就開走了。
謝一朝的車剛一開走,謝景安就出現在了汽車後座上。我從倒車鏡裏看到他,他小聲說:“謝闖怕他爸媽罵他,他又撒謊了,他剛才告訴他爸媽,說你們兩個虐待他……那個鬼孩兒很安分,有什麼舉動也會是明晚。”
知道我現在講話不方便,謝景安說完就離開了。沒多一會兒謝一帆給謝一航打了個電話來,謝一航雖然沒有明白說,但我能聽出來,謝一帆的意思和謝景安說的差不多。
掛斷了電話,謝一航有些心事重重。雨聲打在車棚上啪啪的響,暖風呼呼的往外吹。我靠在車座上,看著雨霧裏的老宅,暖風吹的人昏昏欲睡,我問謝一航:“你以前原本想學什麼專業的?音樂嗎?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跟你聊天就是省時省力。不用我回答你就都能知道了。一般人在你麵前根本無法撒謊,你比測謊儀還厲害。”謝一航靠在車坐上笑了一下,說,“對,我小時候開始學鋼琴的。鋼琴,小提琴,都學過一些。本來是想報考音樂學院的,報考的時候我爸強行把我的誌願改了……你別看我爸平時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其實他這個人特別的固執。”
這點我也發現了:“你和你爸倒是挺像的……那你怎麼沒堅持學音樂呢?我覺得你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啊!”
“後來長大了吧,就成熟了。考慮了許多實際的問題,最終便放棄了。”謝一航有些悶悶的說,“我要是跑去當音樂家,估計現在早就餓死了……現在的人,都比較重視名利,有幾個認真搞藝術的?前陣子不還是有一個自詡為藝術家的鋼琴小王子上綜藝節目了嗎?”
“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謝一航稍微把車窗拉開了些,雨霧帶著清涼飄進來些許,“你能堅持自己要做的事情,從來不在乎外人說什麼。”
“我這哪是堅持。”我說,“我這都是逼不得已的。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像一般人那樣讀書上學,結婚生子,可能也挺好的……不過後來我轉念一想,我要是像正常人一樣,可能也遇不到你了。所以說啊,老天爺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公平的。”
謝一航牽起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說:“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讓陶老爺子來證婚。要不是有他介紹,我可能還不認識你呢!”
“你說的陶老爺子到底是誰?”我的客人還是比較多的,謝一航說的陶老爺子我不是特別的有印象,“我不記得我認識這樣一位老人家。”
謝一航笑道:“是我公司看收發室的老大爺,陶老爺子,叫陶誌遠……我妹妹當時病的那麼重,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沒想到還投好了。一帆病好了之後,我想去謝謝他來著。沒想到他辭職回了老家,要明後年才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