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說,“來的剛剛好。”
了凡和蘭姐都換了一身幹淨的居家服,如果說不看麵容的話,他們兩個還是很有夫妻相的。在蘭姐身後還跟了一個小孩兒,那正是多日不見的丁娃。丁娃背著書包看看我,他偏過頭去重重的哼了一聲。
上次在仁善寺對付秀英的時候,我為了保護丁娃的安全將他從廁所裏趕了出去。為了這件事兒,丁娃很是惱火,雖然時間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丁娃依舊沒有給我笑臉。進到病房裏,見我穿著病服一臉病容,丁娃撇了撇嘴:“你又病啦?”
我走上前,用手摸了摸丁娃的光頭笑說:“你怎麼來了?明天不上學啦?是不是自己在家害怕,所以跑來了?”
“我?我會怕?”丁娃甩甩頭,滿不在乎的說,“我是沒事兒做才來的!”
我手上紗布的觸感不太舒服,丁娃一偏頭避開了。背著自己的書包到沙發上坐好,他像是個小大人一樣翹著腳。了凡把需要用到的工具放好,他壞笑著坐到丁娃的身邊。用手撞了撞丁娃,他說:“呦嗬,小子,你在家裏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在家裏不是說……”
“你閉嘴!”丁娃中氣很足的對著了凡大吼一聲,“你不準說!”
了凡故意逗他:“哦?我為什麼不能說?阿彌陀佛,我可是出家人,出家人可是不能打妄語的。”
“你要是說,你要是說,”也不知道了凡是要說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丁娃氣呼呼的是臉紅脖子粗,“你要是說,我就把你藏黃色小說的事兒講出來!”
屋子裏一片:“……”
“行行行,我不說了。”了凡嘖嘖嘴,摸摸光頭,“我隻是隨便說說,幹嘛真生氣?你不就是想帶白惠一起去吃麵條嗎?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能交到朋友,我和蘭姐很高興啊!”
丁娃嚎叫一聲,他直接衝到廁所去不出來了。
徐天戈從沒見過父子之間可以如此對話的,他冷淡的臉上有一絲絲訝異。蘭姐倒是習以為常了,她從背包裏拿出紙錢,說:“那小子天生和一般孩子就不太一樣……白惠,他知道你晚上要走陰,他很擔心你。”
“我的兒子,也很難跟一般孩子一樣吧。”說完之後,蘭姐又自己補充了一句。
我聽了以後覺得心裏暖暖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徐天戈十分的勤學好問,他說:“走陰是什麼?”
走陰很好理解,從字麵意思上解釋,就是從陽間走到陰間。各族各地都有走陰的人,有的是有意識的,也有無意識的。走陰的時候,床頭會放一雙鞋。當鞋子一正一反放著的時候,則表示人的靈魂在陰間。當鞋子全都正麵擺放的時候,走陰的人會醒過來。而當鞋子全都反過來,就表示走陰的人已經死了,靈魂回不來了。
“你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蘭姐指了指牆上的鍾表,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準備開始了。”
我曉得:“我已經和他說完了,他等下就把東西送來了。”
“師父,你需要什麼東西?”徐天戈說,“我有時間,讓我幫你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