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上的疼痛很快得到緩解,可我和謝一航坐在沙發上看著宋珍珍,兩個人都忘了站起身……沒了頭巾遮擋的宋珍珍露出了她已經開始潰爛的腦袋,原本漂亮的頭發都掉了個精光。
宋珍珍摘掉了墨鏡,她臉上的表情變的狠厲陰森。難怪餓鬼和謝景安都跑的不見影了,宋珍珍這個模樣,真是比厲鬼還要嚇人。
“說了這麼多,你們還不是打算見死不救?”宋珍珍的模樣古怪,她的話語裏是陰氣森森,“如果現在在這兒求你們的人是謝一帆,你們還會說這麼多嗎?我想,應該不會了吧?之前謝一帆有事兒,你們不是也拚了性命去救她嗎?”
臉上的肌肉像是抽搐一般的扭動,宋珍珍冷聲說:“我,真是瞧不起你們兩個。偽善至極,虛偽至極,不願意救就直說好了,幹嘛講這麼大道理?還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教育我,好像我……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們心裏都樂開花了吧?看到我在你們腳下哭求,你們得意極了吧?我告訴你們,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我會詛咒你們。”宋珍珍一字一頓的說,“我活著一天,我會詛咒你們一天。我死了一天,我的鬼魂也會詛咒你們一天。我會詛咒你們早晚和我一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現在體會的苦楚,我要百倍千倍的償還給你們!我會在地下等著你們,我會笑著看著你們兩個人哭!”
說完,宋珍珍迅速的開門衝了出去。
宋珍珍走後的五分鍾,我和謝一航都沒有說話。看著茶幾上的長蟲和地上沾著長發的頭巾,謝一航的表情很難看,他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張開口:“她……”
“她救不活了。”我幹巴巴的說,“既然是反噬,那麼就不是外人能插手的。宋珍珍在取降頭油的時候做過承諾,現在都是她自己必須要承擔的後果……我早就告訴過她,方圓給她的東西都特別特別的邪門。降頭油也好,之前的陰牌也好,這些都不是她承受的起的。別說她降頭油潑錯了人,就算她真的把降頭油用在了你身上,她早晚也會變成這樣,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而已。”
謝一航看著茶幾上的蟲子蠕動,他很艱難的吞咽了口口水:“真是無法想象,這些東西也……”
“太惡心了。”我替謝一航把後麵的話說完。
我和謝一航看著茶幾上的蟲子,誰都沒有再說話。忽然間,一個念頭從我腦海裏閃過,我呢喃著說:“宋珍珍身上的蟲子,和你妹妹謝一琪身上掉下來的蟲子,是一樣的……”
“什麼?”謝一航厭惡的皺緊眉頭,“一樣的?蟲子不都是那個樣?”
不,蟲子和蟲子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宋珍珍身上的蟲子和謝一琪身體裏的蟲子,是非常特殊的蟲子,跟一般的蟲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好吧,”見我沒說話,謝一航又問,“就算這些蟲子不一樣,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說明,”我有些猶豫,我也不是很確定,“說明,你們忘記的蕭逸,和方圓……他們兩個很可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