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啊!”任平生嘴裏塞滿了香蕉,他話說的含糊不清,“死的是一個男的,年紀不大,應該還不到三十吧!好像是下個月要結婚呢!可惜了,從九樓跳下來,臉摔的麵無全非。他媽在醫院裏哭的啊!肝腸寸斷的。想想也是,一家就一個孩子,養了三十年,說沒就沒了,確實是挺打擊人的。”

聽說有跳樓自殺的事情發生,我一點都不意外。在宋珍珍死的那刻開始,之後的事情就已經注定好了。從宋珍珍死後的七七四十九天,每到七天就會有一個人跳樓自殺……算算日子,宋珍珍的頭七應該是快到了。

“白惠啊!你自己住還是小心點吧!”任平生對我家的電梯記憶尤深,他第一次去的時候被電梯嚇到過,“尤其是別太晚回去了,萬一被困在電梯裏,太危險了。”

我還在想著宋珍珍的事情,回答的漫不經心:“沒關係,我最近住在謝一航家。”

“你和謝一航住一起了?”任平生大驚小怪的叫道,“你們兩個同居啦?”

徐天戈對任平生的大驚小怪很不滿,他冷淡的說:“我師父是成年人了,就算同居也沒什麼吧?”

“怎麼沒什麼啊!我很意外啊!”任平生趴在櫃台上看我,他興趣很深的樣子,“白惠,我覺得你應該是特別傳統的女性,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襯衫,襯衫的第一個扣子都係上了。你……”

徐天戈早就已經受不了任平生的聒噪了,沒等任平生把話說完,徐天戈就將他趕了出去。關上店門,打掃香灰,就剛才的事情,徐天戈問了問我:“師父,剛才探魂儀為什麼響了?”

“哎!”我感覺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陳海自己弄斷了香灰,他被鬼魂盯上了。”

雖然徐天戈不怎麼喜歡陳海那個人,可是作為驅鬼師,他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感還是有的:“我們能為他做什麼?”

“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這讓我惆悵,也讓我無奈,“天戈,你記住吧!要是想做個好的驅鬼師,千萬不能壞了規矩。你要尊重人,也要尊重鬼。在一些事情上,我們能起引導作用。可在有些事情上,不該我們插手的,我們絕對不能插手。壞規矩,是要付出特別大代價的。”

就像,我這樣。我心裏默默的加了一句。

徐天戈靜靜的擦了櫃子,他好半天沒說話。我在想著宋珍珍的事兒,也沒怎麼搭理他。過了好半天,徐天戈突然歎了口氣:“我好希望自己有陰陽眼啊!”

我看向徐天戈,他苦惱的說:“我看不到鬼魂,隻能靠儀器來判斷周圍有沒有鬼。難不成以後我驅鬼,都要背著儀器到處走嗎?真是個笑話……師父,我想像你一樣。我希望能有陰陽眼,能看到鬼。”

我能感受到徐天戈的內心,他對力量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渴望。這種渴望很熾熱,老實說,熾熱的讓我覺得害怕。害怕徐天戈心急之下走錯路,我勸告他說:“陰陽眼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這種力量,是帶著詛咒的力量……開啟了陰陽眼,不僅你能看見陰間,陰間同時也能看到你。你會成為鬼魂騷擾的目標,不管你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