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摸了摸李光雄的額頭,他身體的溫度奇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接過涼雨手比較冰的原因,我感覺李光雄是滾燙滾燙的……靳穀子說的對,那些膿液快要滲透到李光雄的骨子裏了,如果不盡快弄出來,李光雄的性命不保。

但是擠膿液的舉動非常的危險,要是可以的話,我一開始就這麼做了。關係到人命的事兒,我一般都會謹慎謹慎再謹慎。

“你能保證嗎?”我很認真的問靳穀子。

“我可以保證,我可以發誓。”靳穀子舉起手指做發誓狀,可他的態度卻很是漫不經心,“既然我答應你了,這家夥的小命就算閻王想要,我都不會給的。”

雖然我還是摸不準靳穀子的性格,但是他的實力我還是相信的。既然他這麼說,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我不安的搓搓手掌,說:“好,那我們開始吧!”

靳穀子把他的長發解開,他重新梳理了一下。濕漉漉的長發被卷在一起,看起來黑亮黑亮的。挽起袖子擦擦手,靳穀子指揮著我和徐天戈說:“你們兩個幫我按好他。”

走廊地上有很多灰,不僅多,而且厚。徐天戈把靳穀子給的中衣鋪在地上,我們兩個將李光雄抬了過去。把背包放在李光雄的腦袋下給他枕著,他頭部稍微高了些。徐天戈按住了李光雄的肩膀,我按住了李光雄的大腿。靳穀子準備開始,他不忘囑咐說:“你們兩個一定要按好他,千萬不能讓他動彈。”

“好。”我和徐天戈異口同聲的回答。

樓道裏的光線不太好,靳穀子點了根蠟燭。他真的是有備而來,可能需要的東西他全都準備好了。樓道裏沒有風,燭光卻微微晃動著。暗黃的燭光照亮範圍有限,其他的地方反而更顯陰森。

我和徐天戈用力按好,靳穀子動手去觸碰李光雄脖子上的膿包。膿包剛才被劃破的地方重新結痂,看著怪惡心的。靳穀子把刮胡刀的刀片在火上烤了烤,然後去割膿包上的結痂……刀片剛觸碰到李光雄的身體,他立馬劇烈的晃動起來!

“按好他!”靳穀子的聲音在樓裏回蕩,“他動成這樣!會被我劃破脖子的!”

“我們知道啊!”我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他的力氣太大了!我們根本按壓不住!”

說李光雄的力氣大,倒不如說他突然生出了一股怪力,一種根本不屬於人類的怪力。我按住他大腿的手直接被彈開,我身體一仰,差點摔了過去。徐天戈也沒好哪裏去,他直接被撞開了。腦袋撞到欄杆上,發出了巨大的“咚”響。

“他怎麼會這樣?”徐天戈被撞了個頭暈眼花,站起來都已經找不到北了,“他生病那麼長時間……不應該有那麼大的力氣啊!”

靳穀子略微皺眉,他也沒料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把刀片放在紙巾上,他招手對我說:“你來,我和你徒弟按著。”

“啊?我?”

靳穀子拉起我的手,他直接將我推了過來:“對,你來。很簡單,隻要順著結痂的地方把皮膚割開就可以了……不用怕,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