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小心?我要怎麼救你?一航,告訴我,你在哪裏?
在夢裏,我反複的問著謝一航。我想從他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時間卻來不及了。謝一航最後看了我一眼,他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他的話終是沒有說出,躺在床上的我猛然驚醒了。
我醒來的時候,正好是午夜。
我平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雖然夢已經醒來,可我還是感覺像是在船艙裏。我用力的呼吸,鼻端似乎還能嗅到船艙裏陰呼呼髒兮兮的味道。手掌又涼又疼,仿佛剛才真的被人用力攥緊過。
“謝一航……”我輕輕默念他的名字,努力想要喚回他鬼魂的回應。但是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我的回音外什麼都沒有。
我從床上下來,走到床邊拉開窗簾,外麵的雪已經下了很大了。漫天的大雪飛飛揚揚,玻璃窗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我穿著單薄的睡衣,冷的忍不住瑟瑟發抖。抱緊自己的胳膊,我連著呼出一長串的哈氣。
午夜的城市安靜又祥和,下了大雪,街上的人沒幾個,鬼也沒幾個。我望著樓下的街道,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掏出手機打開日曆看看,現在才9月?!
不知不覺中,距離謝一航的死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而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城區的溫度是一降再降。到了今日,更是下起了大雪。明明還是初秋的時節,卻儼然已經是深冬的光景。
不尋常,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我站在陽台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剛才的夢境。把夢中的細節反複琢磨著,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我低頭一看,是了凡打來的。
能和我一樣作息不正常的,恐怕隻有了凡和蘭姐他們了。我剛接起了電話,就聽了凡咋咋呼呼的嚷嚷說:“白惠!謝天謝地,你可算開機了!我找了你好久了……你知道嗎?城裏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我還在惦記著謝一航,對於了凡說的事兒懶懶不想理會,“你來找我竟然不是因為寺裏出事兒了……城區出事兒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怪的?怎麼,這段時間沒聯係,你去競選市長了?”
了凡從沒有聽我說過如此冷血無情的話,他微微一愣:“白惠,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我輕輕歎氣,“我挺好的。”#@$&
了凡也跟著歎氣,說:“一航的事兒我也知道的,白惠啊,你……”
“說說城區裏怎麼回事兒吧!”我不想提起謝一航,不想和相熟的人提起他,“了凡大師,有什麼事兒你能解決不了?還需要這麼火急火燎的找我這個沒用的驅鬼師?”
“白惠,你不要這麼說自己。”了凡是難得的認真,“作為驅鬼師,你還是很優秀的……不說這些了,我跟你說說城區的事兒吧!你看到外麵下雪了吧?”
外麵的雪下的那麼厚,我當然能看到。而了凡這麼晚打來,也不是為了和我聊天氣:“你最近沒有出門,恐怕很多事兒都不了解……你知道城區的玉峰山新修建了座寺廟嗎?永樂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