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起了謝一航。
幾乎是在我想起謝一航的一瞬間,靳穀子又開口提醒我說:“白惠,振作振作,無論如何你現在都不能睡過去。”
“好。”我清除掉腦海中的念頭,強打起精神,“我們不要在這兒了,去……去東南院子裏看看。”
靳穀子點點頭,他半扶著想要帶我出去。可是來來回回進來的人太多了,我們兩個根本出不去。就這樣被擠在了中間,進不去出不來,位置是不尷不尬。
不盯著佛像看,我身體的寒意似乎也消退些了。人潮像是海浪,我的思維再次翻滾蕩漾起來。有些東西好像被我忽略了,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沒想到,這裏的問題會如此嚴重,是我太不警覺了。”沒了往日的插科打諢,靳穀子的語氣裏是輕微的自責,“那個黑佛,並不是佛教裏的佛像。嗯,怎麼和你形容好呢?這個佛像代表的宗教,是邪教的一類,叫黑法神會。黑法神會的創始人是誰已經不知道了,是什麼時候創建的也不清楚了……說白了,這個黑法神會和其他的邪教差不多,都是某一類心術不正的人根據現有的宗教佛教道教幻想出來的。你說它是佛不是佛,你要說它是魔,它也不全是。總之就是變的不倫不類,相當麻煩。”
沒有明白靳穀子的話,我被他搞糊塗了:“你說這個宗教是幻想出來的?怎麼可能!我能感覺到黑佛的法力,強大的很,也邪門的很。”
“你當然能感覺的出來。”靳穀子苦笑一聲,“黑法神會之所以是邪教,就是因為它勸人要不停的殺生。宣揚的觀點就是,所有不順你心意的存在,都是應該被消滅的……雖然是幻想出來的,但是時間一長,死的人一多,陰氣聚集不散,再普通的物件也有了魔性。不然你以為這個佛像為什麼是黑的?”
“為什麼是黑的?”我還真不知道。
靳穀子眼睛微眯,他眼底寒光乍現:“是因為被血泡了太多,太久,所以發黑了……你知道大殿上麵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是什麼?”
“是什麼?”
我心裏多少已經有數了,可卻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反問靳穀子。靳穀子抱著我的胳膊用力箍緊,我被他掐的有點疼。略微停頓了一下,他聲音沙啞的說:“那裏,全都是被害者的部分屍骨。有邪神鎮壓著,它們永遠不能離開。但如果它們心甘情願奉獻自己的靈魂,那麼邪神會幫助它們實現一個願望。”
“所以……”
“你還記得那個楊紫彤嗎?”靳穀子的目光變的縹緲,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二樓的一個黑玻璃上麵,“她應該,是在這裏的。”
楊紫彤,楊紫彤,楊紫彤,楊紫彤……
這三個字不停的在我腦海中盤桓,仿佛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我看向靳穀子,他幫著我把話說了出來:“謝一航,也在這裏。”
“在那些格子裏?”我的嗓音顫抖了。
“不。”靳穀子隨手一指,“他在佛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