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故意的吧?”等紅燈時,我對靳穀子說,“你不用否認,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本來就是想阻止我的,然後還想給我講一通大道理……每次都這樣,看著我臉紅尷尬有趣嗎?”
被我拆穿了,靳穀子也沒否認。他趴在方向盤上,笑說:“我不否認啊!大多數時候,還是非常有趣的。”
可能是了解靳穀子的脾氣性格了,我倒也沒覺得生氣。甚至很詭異的,我竟然產生了很溫暖的感覺……靳穀子看著我的側臉,他目光柔和,輕笑了一聲:“白惠,我不會消失的。”
“什麼?”
“我說,我不會消失的。”靳穀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態度堅定的說,“我不會消失的……我會陪著你到最後。”
我想反駁靳穀子的話,或者是挑釁的找他的茬。但是我什麼都沒能做了,聽靳穀子說完,我哭了。
我不是默默的哭,是整個人嚎啕大哭。我也說不上為什麼,可我就是覺得心裏頭非常的難過。我哭的大聲,哭的毫不顧形象。靳穀子把車停在一旁,他嘲笑我說:“你怎麼那麼難看啊?哭的簡直醜死了。”
“誰,誰說我難看了?”我抽噎著反駁他,“我,我還是挺好的!之前,之前上學的時候好多人給我寫過情書呢!”
“是是是,你最好看了。”靳穀子靠過來,他動作輕柔的拍著我的後背,“所以啊,你這麼好看,我肯定不會丟下你……你想哭,你就哭吧!”
我靠在靳穀子的肩膀上,一顆懸著的心踏實了。
瘋道士死了,徐天戈消失了,蘭姐丟了,了凡失蹤了。短短的一兩天內,我所熟悉的人全都沒了蹤跡。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是不是安全,是不是活著。像是迷失在這茫茫的霧霾裏,整個人不知所措。
我想喊,也聽不到回音。我想叫,也隻能聽到我自己。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麼,剩下的隻有無邊的絕望。
幸好,幸好還有靳穀子。
在得知了凡也走了後,我真的太確幸靳穀子還在身邊了。別說他是不是強大的可以依靠,即便是他什麼都不做,隻是陪著我,我也覺得足夠。有他陪在身邊,有他和我一起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我很感謝,感謝他在身旁。
雖然這些話我沒有說出口,但是靳穀子都懂。正是因為他懂得,所以他才說了這樣的話。他在確實的告訴我,確實的傳達給我一種信心,他會陪著我,幫助我,他不會和其他人那樣忽然不見……這已經是莫大的慈悲。
對我。
隻是說了那樣的一句話,靳穀子就不再多說了。他拍著我的背,聽著我哭,此時此刻我很感謝他的沉默。我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兒,身上被暖風吹的暖暖的。暫時的安寧讓我忘了憂愁,和內心深處苦澀的絕望。
我靠在靳穀子身上哭著,外麵突然有人敲了敲車窗。我以為是交警來了,沒想到看見的竟然是羅霞。一點都沒跟我們客氣,羅霞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對著靳穀子嫵媚一笑,她懶洋洋的拖著長音說:“我要是你,我現在就不去玉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