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靳穀子算是盡力嚐試了,能救出多少人,會有多少人聽信我們的話,這就要聽天由命了。
高速附近都是平原,我和靳穀子走了十多分鍾,高速上的情景還是依稀能看見。而等到靳穀子說的那個時刻,對麵真的有一輛裝著天然氣的大車開了過來……我指著那不停響笛的汽車說:“來了!來了!靳穀子它來了!”
我和靳穀子親眼看著那輛大車疾馳而來,親眼看著那輛大車撞到了徐天戈的車上,親眼看著爆炸裂開,親眼看著遠處的火光衝天。
靳穀子也不急著趕路了,他默默站立在那裏和我一起看著。望著高速上的火光,聽著汽車連環爆炸的聲音,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問他:“你說剛才我們提前把這輛車攔截下來,會不會結局就不一樣了?”
“不會。”靳穀子盤腿坐在地上,“因為我們根本攔不下那輛車。”
靳穀子沒再說話,他念起了超度亡靈的咒語。坐在雪地上靜默的他,周身像是布滿了聖潔的光輝。我忘記了冰雪的寒冷,也挨在他身邊坐下。似乎隻是在他身邊坐著,我就能同樣的沐浴在那片光輝之中。
安靜,祥和,令人無比的安心。
爆炸發生後,剩下的就是一些救援工作。靳穀子念完超生咒語,我們留在這兒就幫不上什麼忙了。把我們的行李全都背在身上,靳穀子帶著我繼續前行。
高速旁邊的路太久沒人走過,雪積了厚厚的一層。我一腳踩下去,有些地方雪深的能沒過大腿。以為會坐車,所以我並沒有穿太多。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就冷的不停哆嗦。
“我們還要走多久?”我冷的發抖,說話都帶著顫音,“再這樣下去……啊唒!我要凍僵了。”
靳穀子拿出地圖看了看,他仔細研究了一下:“我們的速度慢了,耽誤了些時間,走的速度又不是很快……我們要是快跑幾步,說不準還能感到休息站。”
跑?靳穀子開什麼玩笑?雪地這麼厚,我們走都很艱難了,更何況是跑。
“早知道這樣,我們出門之前應該算一卦的。”我猛吸了口冷氣,整個肺腔都是冰冰涼的,“也許能避免那麼大的災難發生,也能出行順利。”
靳穀子輕歎道:“你以為我沒算嗎?是算了,但是沒管用……要不是我提前預知到了,我們是必死無疑。”
“為什麼?”我問他,“是蕭逸在搞鬼嗎?”
“很可能啊!”靳穀子揉揉凍通紅的手,“除了他恐怕也沒誰和咱們有這麼大的仇了吧!”
為了保存體力,剩下的路程我們兩個很少說話了。不想拖累靳穀子的腳步,我是咬牙在堅持。可就算我們拚勁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沒能在天黑前趕到休息站。
“看來我們今天晚上隻能在野外露宿了。”靳穀子指著不遠處的矮山包,“就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