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你可以啊!”餓鬼也感覺出我的不同,他笑著說,“白惠,你是練輕功啦?看你的速度,你是想把我們兩個甩後麵啊!”
“救人心切。”我隻是說,“我們快點走吧!天亮前還要回到靳穀子那裏。”
我們不是快點走,而是太快了。十裏地的路程,差不多不用五分鍾就走完了。到了一個農家院門前停下,女人的慘叫聲在屋舍上盤桓不散。雖然我不知道走完十裏地到底需要多久,但我想,怎麼也不可能比下趟樓的路程近吧?
“白惠啊!”餓鬼擔憂的看我,他就像是在看怪物,“你剛才和靳穀子都幹嘛了?他是不是趁你不注意,往你腳上加馬達了?”
“馬達可不行。”阿娟中肯的說,“得加個風火輪吧!”
“……”我無言以對。
我也很好奇自己身體的變化,可我更擔心屋子裏女人的生死。站在院子外麵,我打量了一下這戶人家。院牆很破,泥土房也很破,門上掛著一串幹巴巴的辣椒,煤棚裏的煤根本不夠過冬。附近的幾戶人家也差不多,全村一片漆黑,連個路燈都沒有……以這種情況來看,如果我不救她的話,屋裏的女人是必死無疑。
慘叫聲還在繼續。
我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我敲的聲音不低,但可能屋裏太過吵鬧,壓根沒有人來應門。這種時候也顧不得禮貌了,我遞給了餓鬼一個示意的眼神。
餓鬼哼哼唧唧的不想做:“白惠,農村很多人家都請門神的。我要是被打了,我……”
“不會啦!”我哄勸他說,“門神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大不了……你挨打的時候我多給你做點好吃的啊!”
“你……”餓鬼氣呼呼的看我,可還是妥協了。
餓鬼默默念了幾句得罪告饒的話,他接著穿門而入。靠著意念將鬆垮的門插拉開,他放我和阿娟進去。
“這沒什麼。”餓鬼對著阿娟吹噓,“我之前開過比這個更大的鎖,有一次白惠去船廠救人,她……”
我徑直從他身體裏穿過去,不聽他在那兒誇誇其談。
房子是南北兩個房間,產婦就在南麵朝陽房間裏。我沒等走過去,就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裏麵是吵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亂套了。產婦不再叫了,她虛弱的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嘶嘶的啞聲。
幸好,幸好還來得及。
我剛從門口進去,一個操著濃重口音的男人就對我吼道:“你他媽的誰啊?你怎麼進來的?”
“我……”
我無法回答他,直接往產婦的床邊去。她流了太多的血,床單都濕透了。旁邊站著一個老太太,應該是產婦的媽媽。急忙上前拉住我,她蒼老的臉上掛著眼淚:“你是來救我閨女的吧?”
“啊?”大媽眼力咋這麼好?她是咋知道的?
“是她!是她!”大媽拉著男人的手喜極而泣,“大可!我就說我夢到有個菩薩來救鳳兒了吧?我就知道,鳳兒不會有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