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唏來嚷往的好不熱鬧,但是經過一道長長的樓梯上了閣樓,古天辰才知道原來聚集在地下賭場裏麵的人比馬路上的行人還要多。跟上次去鄭興的麻雀館的感覺一樣,一入門大量的臭男人的體味和煙味,還有嘈雜的人聲直奔古天辰的五官,再次把古天辰嗆個頭昏腦脹、咳嗽連連。
“老大,你怎麼了?”陳錦秋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隻是不太習慣這些煙味而已。”古天辰一麵抹去眼角沁出的淚水一麵說道。他本來並不打算從正門進入的,但是這種舊式的、一梯兩夥的唐樓哪會有後門?說起上來,連鄭興的麻雀館也比這裏強得多,由此可見廖國豪不是一個注重細節的人。
古天辰打量了四周的布置,格局簡單到一眼可以看完。原本應該是雪白的牆身因為長期沒有清潔而變得灰黑,某些角落還黏上惱人的汙漬。地磚是淡黃色的-但那個不是它原來的色調,那是被煙灰、垃圾所堆積而成的顏色。安裝在天花的風扇扇葉的邊上蒙上厚厚的灰塵,隨著風扇的轉動還不時落下成斤的塵埃…今晚回到總部之後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洗頭。
“老粗和…小孩,你們是來幹啥的?”一個管場子的走到門前,向著兩人吆喝道。
“我們是來‘拜陀地’的,這位是我老大古天辰。”陳錦秋不慌不忙地道。
“…這個小孩子叫古天辰?”那個人的眼中明顯地透露出驚異,隨即又道:“小的跟我來,老粗靠邊去!”
“等等,你不可以隻帶我老大一個人進去!”深知廖國豪的危險性,陳錦秋趕忙抗議,無奈話剛說完,那個人一手招來另外幾個人包圍著陳錦秋,瞬間便把陳錦秋迫到牆角。古天辰看見正想阻止,但那個人卻已經推著他的後背往裏麵走,隻好叫道:“錦明,不要擔心,你先到外麵等我!”
看著古天辰的背影,陳錦秋萬分不願意地擠出一句:“要走我自己不會走嗎?放開你的髒手!”然後用力把門關上。
推開了另一道門,古天辰才發現原來廖國豪把兩個單位打通了,亦即是說,這一層樓都是他一個人擁有的。整個單位的布置跟賭場那邊完全不同,很明顯有家的感覺。客廳有梳化和茶幾,前麵有一個木製的組合櫃放置著電視機和音響器材。另一邊則是廁所、廚房和兩間睡房。
暗自驚歎之中,廖國豪便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他從廚房之中踱出來,手上還拿著一盤白切雞。很難想像,這個壯到跟頭牛似的男子居然會做出小孩子般的動作,偷吃飯菜。
廖國豪真的是很高大,目測之下可能比江誌和還要高上一點點,可那身板卻有江誌和的一倍。他整個人就像小山似的立在那裏,古天辰站在他麵前隻覺得自己是一個小矮人。
“你他媽的把他帶來這裏幹啥?”廖國豪一看就認得古天辰是誰,不禁怒火中燒,對著手下就是一通亂罵。粗話一句接一句的就已經可以罵足兩分鐘,古天辰有聽沒有懂,不禁驚訝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