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菲菲臉色變了變,“少君,你們聊吧,我先回病房了,再去問問月嫂。”說著站了起來。
陳少君也跟著離開床邊,“我和你一起去。”
龐雨燕翻身起來,拽住陳少君的袖子,“才這麼一會兒就走了呀。我想你留下來陪我,我一個人好無聊。”
田菲菲看向四周,病房雖大,更襯得孤單一人的冷清。他們這些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她是了解一點的,看似風光,卻一個個難掩寂寞。
“沒關係,少君,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田菲菲說著。
“不,我答應了要幫你,不去問清楚情況,要怎麼幫你呢。”陳少君說完,轉頭看向龐雨燕,“雨燕乖,你先自己看會兒雜誌,要不你上會兒網,我很快就回來。”
龐雨燕的眼裏露出哀怨,“別總把我當小孩子,我已經不小了。”
“好好好,不當小孩子。”陳少君敷衍的說著,帶著田菲菲走出病房。
田菲菲回頭想跟龐雨燕道再見,卻看到她直直的盯著陳少君的背影,臉上明顯的失落。不禁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為什麼人總是看不到自己身邊的幸福,老是要千裏迢迢的想去尋找遠處的青鳥。看來又是一出無解的愛情習題,又是一對有緣卻不開竅的戀情呀。
可她現在自己都分身乏術,實在沒有精力管別人的事,隻是在心裏默默的記下了,等找到軒軒,再來學著做一回紅娘吧。
陳少君不知道田菲菲的心思,隻是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幫她找回軒軒。
“現在就隻有問清楚那天最後一個見到軒軒的人,從那裏下手了。”陳少君想了一會兒,這麼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先去問問那個月嫂。”話音剛落,田菲菲看著淩亂的屋子愣住了。#@$&
整潔的月子房就像是剛經曆過一場世界混戰,到處都散落著東西,難道是被小偷光顧了?被翻了個底朝天。
可不對呀,田菲菲拉開櫃子和箱子,值錢的東西一樣沒少,不是來偷東西的,而且,誰偷東西會偷到醫院裏來呀,那是在找什麼?翻得這麼徹底?
陳少君也楞了下,“菲菲,我總覺得,你身邊有危險。”
田菲菲點點頭,他隻不過是說出自己的直覺。可會是誰呢?歐陽明晨?有必要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正想著,理不出個頭緒,門口傳來了驚呼,“哎呀我的媽呀,這是怎麼了。”著急的衝向田菲菲,仔細的檢查她的身體,“劉太太,你沒事吧,你受傷沒有。”想著等下要去跟王撿報告,這裏也不安全了。%&(&
田菲菲看著陌生的小護士,她的手裏端著自己的營養餐,問道,“你是誰?”
“我是月子館的護士呀。”
“我知道,我是問原來那些醫生和護士呢?陳月嫂呢?”田菲菲著急的問。
“劉夫人,徐醫生回老家了,其他的護士調到別的部門了,陳月嫂辭職不幹了。”小護士仔細的說著,想到王撿對自己的叮囑。
“全換了?”田菲菲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為什麼她會有越來越無力的感覺。
“菲菲!你振作一點。”陳少君走到她身邊蹲下,扶著她的雙臂捏了捏,“越是這樣,你越要振作,你已經不能依靠歐陽明晨了,如今,他成了你的敵人,搶走你的孩子,還要控製你的生活,主導輿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就為了給他的移情別戀找借口。”
是這樣嗎?田菲菲呆呆的抬起頭看向陳少君,後者對她肯定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田菲菲慘白的笑了,自己還一再的替他找借口,想著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不能告訴她。
原來不是,都說旁觀者清,在旁觀者的眼裏,原來就是這麼簡單而顯而易見的事。
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裏,還是願意相信歐陽明晨的,僥幸的想著,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原來不是。
田菲菲終於忍不住,抱著膝蓋哭了起來。哭得那樣無助,哭得那樣徹底,自己是真的輸了,徹徹底底的。
陳少君將她擁進懷裏,“哭吧,哭出來你會好受一點的話,那就哭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等田菲菲終於哭夠了,抽抽噎噎的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通紅的像是小白兔。
陳少君拉著她的手站起來,“菲菲,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先跟我回去住吧,你還虛弱,需要調養,找孩子的事,急也急不來,你不把自己照顧好,怎麼去找孩子呢。”
田菲菲看看四周,隻能朝他點點頭,如今自己是一個親人都沒有,笑笑又那麼遠又沒有自由,幫不了她,隻要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什麼都不敢再去奢望了。
終於走出了房間,也走出了屬於歐陽明晨的世界。
王撿從暗處走了出來,小護士剛要上前報告,王撿抬手阻止了她,“不用說了,我都收到消息了。”
說完給歐陽明晨打電話,“嗯,這裏也來過了,夫人和陳少君走了。”
那頭沉默了良久,久到王撿懷疑那頭還有沒有人存在,歐陽明晨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這樣也好,王撿,局勢越來越緊迫了,我吩咐你的事,都辦好了嗎?”
“嗯,都辦好了。”
“接下來……”
歐陽明晨安排著給他的工作,王撿不住的點頭,平靜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歐陽明晨知道,有一場更大的暴風雨等著自己,如果處理不好,那他和菲菲,還有他們的孩子,林安那都會遭遇危險。
十天以後,田菲菲終於坐滿了三十天的月子,可這算什麼調養身體,每天都在揪心中度過。被陳少君安排在一處三居室的套房裏,倒也布置的溫馨,龐雨燕知道她住在這裏以後,經常都會來探望她。
名為探望,實際是來瞅著看陳少君到底和田菲菲怎麼相處的。
看了許多天,發現田菲菲真沒有那個意思,也就對她消失了敵意,真心的替她找起軒軒來,就算幫不上忙,每天陪著田菲菲,防止她東想西想,也算是一大貢獻了。
每天看著陳少君和龐雨燕鬥嘴,減輕了一些苦悶,可都這麼多天了,軒軒一點消息都沒有,反倒是歐陽明晨每天帶著玫瑰出雙入對的,好像她才是他的妻子一般,漸漸的,田菲菲似乎在人們的視線裏淡去。
田菲菲並不計較這些,每天看著歐陽明晨和玫瑰恩恩愛愛的報道,似乎已經漸漸麻木了,可唯獨她的軒軒,讓她肝腸寸斷,雖然大概知道軒軒隻是被藏起來了,並沒有危險,要不然,田菲菲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客廳的電視上正在放著娛樂新聞,愛八卦的龐雨燕當然不會放過,看的津津有味。
一條新聞播完了,突然切換到歐陽明晨和玫瑰出息某時尚聚會的畫麵,龐雨燕立刻切換到別的頻道,可看田菲菲的臉色就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哈,這些人真是的,娛樂圈就沒有消息可以報道了嗎,什麼人都可以上新聞啊。”龐雨燕幹笑著,想把話題岔開。
“沒關係的,雨燕,你轉過去看吧,你覺得,連續看十天,天天都有他們的新聞,好事將近,浪漫求婚……你覺得我還沒有免疫嗎。”
田菲菲不在乎的說道,人的記憶真的很奇怪,他歐陽明晨不過剛像她求婚不久,剛還和她田菲菲在公眾的視線裏親親我我,轉眼換了人,人們似乎就忘記了她,隻津津樂道新戀情。
真的應了那句,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老話。
“菲菲,你真的放下了嗎?”龐雨燕不怎麼相信的問,哪裏可能,像她,不也是單戀了這麼多年,明知道是一條不歸路,還不是一門心思的往下走。
如果人的感情真的能用理智來控製,那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和憂愁了。
“不放下又能怎麼辦,去抱著他的大腿哭嗎?”田菲菲折著小嬰兒的衣服,她現在不在意歐陽明晨了,她隻想她的軒軒。
龐雨燕走過去取走她手上的嬰兒衣服,“菲菲,我們告他去,就告他重婚罪,你不還是他的太太嗎。”
田菲菲苦笑了下,“告他?歐陽明晨?他有全國最厲害的律師團隊,你覺得,我能告贏他嗎?”
“那怎麼辦,就讓那對奸夫淫婦這樣公然的出雙入對?”龐雨燕說的義憤填膺,如果是陳少君這樣對她,她一定會把他挫骨揚灰。
“我不想和他們鬥,那隻是浪費我的精力。”田菲菲說著,轉到電腦麵前打印尋人啟事,這些天她都出門去貼啟事,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什麼都不做的話,她會發瘋的。
“那不行!一定要給他們苦頭嚐嚐,憑什麼讓他們逍遙去。”龐雨燕越說越來精神,“對了,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他們一定會參加的。我們也去怎麼樣,我去公司裏弄兩張邀請函來,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就算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也不能讓他們過得舒坦。”
“雨燕,我不想去!”田菲菲意誌消沉的說著,還要示威呢,她可不敢保證,親眼見到他們恩愛的畫麵,她會不會直接崩潰掉。
“去嘛,你是不是怕沒有男伴,沒關係,我叫我哥陪你去,雖然他沒有歐陽明晨那麼有錢,但好歹也是星辰的大少爺不是,我哥很疼我的,隻要我提要求,他不會不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