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一幕:啞女崖
若是按美子的過橋速度,她完全可以到達一半的進度了,但是楊啻是初次過橋,而且還是這種換作誰第一次都會怵的纖細鐵索橋。美子放不下楊啻,她和他,兩人也就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田君,你有沒有想起你的家?還記得你是哪裏的人嗎?”美子在前麵問道。
她突然這麼一問,楊啻頓時犯起了猶豫,當初失憶了很久,近兩年才是想起了自己是誰,還有親人。對於恢複記憶的事,楊啻因一些緣故的顧慮,還是沒有讓美子知道。
“想不起來……美子,你說你的出生地是東京?”
“嗯!”美子回答的很快,“想不起來具體在哪兒了,來這裏,是因為一些可惡的人!”美子說話間,聲音變得幾分憤怒。
美子是被壞人賣到這裏來的,之前,楊啻聽她講述過。
“美子你真的很漂亮你知道嗎?不要太看重那塊胎記的影響,我對你一直都是覺得哪處都好,你看你會做飯,會照顧萍萍,會醫術,會唱歌,會刺繡書畫,還會我教給你的中文,你看你多的優點都說不完呢!”
“別誇我了,美子其實沒有田君你說的那麼好,田君你還怕嗎?”
美子笑了,楊啻沒看到。這是楊啻由心誇讚她的,基於感謝,她可能以為是別的意思吧,抑或沒有。
“不怕了,一直都是不怕的,美子,你唱歌好麼?我喜歡你最愛唱的那首什麼歌,對,開口就是“一幕紫雲畫……”諧音的。”
美子沒有再說什麼,靜聲片刻後說,“要是有樹葉就好了,那樣會吹起來加上唱,田君就覺得更好聽了。”
她的聲音很柔美,很清越,一些高音的地方提上來也是不會走調和尖銳的刺耳,她的歌喉在這首時高時低的歌曲下也是凸顯出唱歌的天賦。
楊啻雙手緊抓著鐵索,麵朝著天,他口中在默念,並不是美子的歌,而是心裏的話。
“中國,我遲早會回去的……可……美子怎麼辦?萍萍和小一呢?美子對我有種依靠感,這女人又是在我麵前很要強,我能覺得出,隻要她還一口氣,這個家她就會把擔子給自己挑,寧婷,你恨我嗎?你若是見到我時,會是怎樣的問?”
天空很藍,雲卷雲舒,楊啻他看到天空中的每一朵白雲都像是記憶中的朋友的麵容,美子的歌不再唱了,剛停下不久,楊啻還是在望著天空發呆,直到美子不好意思的喚了他一聲。
“美子原來真是會唱歌呀,以前說唱的不好就是太謙虛了,太謙虛了,美子,你唱歌也是累了,不如停下休息會兒吧。”楊啻忙說道。
“田君你累了沒?停下來喝口水吧,我等你。”美子的聲音有些不安且帶著微不可察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