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獄後，和你的三位姐姐見過就那一麵嗎？那，後來？”
“後來隻見到大姐，我在中城摸爬滾打的那些年，最愛的就是奕奕大姐，對，唯有愛字！”
“好！其實愛字會讓她害羞地回答不上你什麼的，隻要一聲簡易的謝謝就已表達你對她，她和你之間的情分。”
安吉格卻是點頭了。笑容一時變得平靜、回憶。
“本來想在那東方家做個下人的，可是個頭太讓他們皺眉，我隻好將恩人銘記心裏，將來能報達那是一定報，身上窮的叮當響，天下大，屬於我的太陽光輝卻是那麼小，我似乎一路就是黑夜，黎明僅是渴望卻注定得不到的希冀，我加入了中城的一群叫花子，當時我的那模樣，也就隻好服從現況，那就是我的所從歸屬。他們雖然是叫花子，但是個個都是有著吃飯的本領，我在那裏麵，僅是充當一個跑龍套的，大家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那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淒楚遭遇，讓大家惺惺相惜相視手足。”
“……天涯人？！不錯！”
安吉格扭頭看去林濛一眼。天涯淪落人，天涯淪落人……
“嗯，在中城我就那麼生活，足足七年時間，雖然饑不果腹，雖然大家中有的人選擇離開，有的因為病。大家也是窮，給不了幫助，隻能徒勞最後眼睜睜看著兄弟死去，雖然，我都知道，七年經曆了太多，可是我卻幫不了什麼，反而，還是覺得拖累他們，有一天，我離開了他們，那是經曆了好幾年思考後做出的決定，我走，我的前途找不到路，依附他們，自己又幫不了什麼，讓人家養活無用的人？走時是夜，風雨也是大作，天際轟隆雷聲似乎就是對我單單發怒，雨的衝刷也是洗濯我臉上汙垢，露出靠人才能活的真容！我走的瀟灑，走的漫不經心，不看路，那就一定會滑倒，我起來，爬起來再走，衣服沾染了水漬，不在乎，可是七年的兄弟情義呢？也是同樣的瀟灑說已然忘記？”
“是草”打了我一巴掌，當時很疼，都感覺不到的那種疼，疼已到心窩了！夜幕的星空，烏雲密布，暴雨如注，他的聲音嘶吼，在雷電的一閃下，他的淚已經分不清，我的鼻涕也是和著雨水流到嘴角，再被我吞咽……
“你去哪兒？你真是有個性？！當初你喝下那一碗酒後說的是什麼？別的人可以走！你不準！”
安吉格此時很自我狀態，他雖然在給林濛講述，可是恍若周圍已是當年那夜。
“你講述的這個人是你所在的叫花子群裏的大哥？”
老者看去林濛一眼，他很欣慰林濛聽自己的故事。何況自己的故事是灰白色的……
“不是，是比我小，進來比較晚的，我被他一斥責，覺得腦袋上的雨水徹底地將我澆醒了，雨水流進了眼瞼，我的眼睛感到難受，完全被眼淚和雨水濕盈，他的身後，我看到雨幕中縵立著全部兄弟！那句問兄弟們知道我走嗎的話一下子吞咽肚子裏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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