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
梁玉沅冷眼望著這人,眼底閃過暗光。
“她要出來了。”女子答非所問,漠然出聲。
屋門在女子話落的時候,同時響起,接著便見柳姨走出來。
梁玉沅擔憂劉景修,提步上前。
跟著柳姨出來的,還有那個隨著柳姨一起進去的男子,此時男子麵色蒼白,眼底青黑,他對著柳姨行禮後,沉默的繞過眾人離去。
柳姨望著梁玉沅,轉眸又望了一眼跟在梁玉沅身後女子,而後目光落在梁玉沅麵色淡漠出聲道:“換血很成功,蠱蟲也引出來了。”
梁玉沅麵露喜色,就連身後之人也呼了一口氣。
“可是,還有問題。”
柳姨眼底閃過一絲鮮少出現的擔憂道:“如今的他即使是醒來,也是廢人一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或許可以醒來,但是能不能站起來,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說明劉景修將會成為一個徹底的廢人。
可是,即使如此,也比最壞的結果要好。
梁玉沅麵露感激,誠摯感激道:“可是,你仍然景修的救命恩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言罷,梁玉沅忽然跪了下去。
柳姨顯然沒有想到梁玉沅會忽然跪下,她微微退後兩步,垂眸麵色淡淡的望著梁玉沅,並未躲開,而是欣然受了這一禮。
“柳姨,謝謝你。”
柳姨微歎一聲道:“進去守著他吧。”
“好。”
梁玉沅起身後,側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女子,提步走進了屋內。
“他真的好了麼?”頭戴黑色鬥笠的女子走到柳姨麵前,擔憂出聲問道。
柳姨邊走邊道:“是。”
“可是,你剛才說……”
“那是真的。”柳姨腳步微頓,轉眸看向女子:“他能醒過來,已算是萬幸,至於會不會癱瘓,我就不知道了。”
女子頭戴黑色,看不清神色,卻感覺出她似乎皺眉急切追問道:“可是這些問題,在你這裏根本不算是問題。”
柳姨冷笑一聲:“我答應為你救人,可沒有答應你讓他完好無損。”
“你!”女子急切不已:“楊柳,你為何總是這樣?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
“我不恨你,我不恨任何人,我既然答應了你救人,我就會救人,如今我已經救活了他,我已經做到了我所說的承諾。至於其他的,隻能看他的造化,聽天由命吧。”
柳姨說完,也不看這人,而是冷漠的緩步離開。
女子追上前幾步,最終是停了下來。
她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終是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屋內,梁玉沅坐在床榻邊,雙手緊緊握著劉景修冰涼的手,試圖為他焐熱。
“景修,好好睡吧。”梁玉沅低頭在劉景修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而後抬眼望向麵色蒼白的劉景修,微微彎了彎春道:“可是,休息好了,就一定要趕快醒來,我一直等著你。”
……
大順國的冬日很少小雪,基本幾年中才會下那麼一兩場的雪,而且還是小雪。
今年的大順國同樣的沒有下雪,梁玉沅和柳姨從禦國到大順國的路途中已經錯過了新年,中間又是治病的日子,所以,一眨眼,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