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在去育德的車內。
秦辭看著正襟危坐兩眼直看著前方的孟南,想起這幾天她在情緒上的不穩定,於是想了想,安撫道:“別太緊張,今天去了也就報個道跟輔導員和幾位老師見見麵,放輕鬆。”
孟南扭頭看他,想著自己的那點兒高考成績,笑得極為無力僵硬,“我……我不緊張。”
秦叔說了,她去的是鋼琴係,鋼琴嘛對不對,她的業餘強項,她怕什麼啊,嗬嗬嗬嗬。
秦辭倒也不拆穿,坐起身慈愛地順了順她的頭發,說:“孟孟,不管你是不是我妻子,你都可以把我當成你的靠山,有什麼就說,我不希望你憋在心裏。”
真以為他看不出來麼,這小丫頭這幾天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可偏偏他以前沒有這種哄小姑娘的經驗,也拿不準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要說是因為金許的事吧,他已經跟她解釋清楚了,還有什麼可以計較的呢?唯一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入學了。
他想做一個慈祥的長輩,但說實話,的確是有些不好下手啊。
孟南不知道她這位慈祥的秦叔是怎麼想的,聽到“妻子”兩個字的時候下意識心裏就是一緊,隨即而來的則又是那種說不出的滋味。
為了不讓秦辭看出來,她趕緊收起心思,頭一偏,輕輕靠在他肩上,嘿嘿笑了兩聲,說:“那當然了,秦叔就是我的靠山,我才不怕,不就是被人笑話麼,有什麼可怕的。”
秦辭側眸看她,視線停在她彎曲的睫毛上,心跟著睫毛的弧度顫了顫,說:“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
孟南笑了,挽著他的手臂在他肩上蹭了蹭。
秦辭享受著她的乖巧,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小丫頭現在已經願意跟他親近了。
這是好事,至於小姑娘家的那點兒心思,時間一長總會知道的。
然而秦總裁不知道,孟南在親近他的時候有多緊張,一顆心簡直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到了育德後孟南是真真實實享受了一回特權待遇,別人都是頂著大太陽到處找自己該報道的地方,她卻隻需要被秦叔牽著跟來帶路的人走就行了。
育德實行封閉式教育,卻也並不表示同學們就真的是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孟南跟秦辭一出現在校園裏,知道他們事的人就全都把視線集中到兩人身上了。
秦辭泰然自若,孟南也不怯場,心裏雖覺得不自在,但麵上卻是大大方方的。
到了報道處後,老師們一見到秦辭,沒有一個敢怠慢的,紛紛上來問候並送上新婚祝福。
一些老一輩的老師們雖沒有教過秦辭,但一想到是從他們這出去的高材生麵上就欣慰得不得了。
秦辭客客氣氣地收下老師們的祝福後就讓孟南做了登記,並把她介紹給這些老師們,順帶誇了誇她的鋼琴水平,並直接言明讓老師們多多照顧。
這個照顧不言而喻,他說了跟不說也是千差萬別。
不說,老師們會看在孟南身份的麵子上多照顧,說了,那就更得以禮相待了,罵不得罰不得,就算有問題,那也得先老師們自己反省。
所以,孟南才說她家秦叔這是強權霸權主義。
秦辭笑著跟她咬耳朵,隨後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接待他們的老師就說:“秦太太看著就乖巧,和同學們相處應該不是問題。”
秦辭象征性地笑了笑頷首,看了孟南一眼,對那老師說:“這我倒相信,就怕有人故意惹事,這丫頭下手沒個輕重,把人打殘了或者傷了,就煩請老師及時聯係,我也好處理。”
“秦叔!”孟南羞紅了臉,小小地往他肩上打了一拳,輕輕的。
那位老師愣了愣,隨即也是一臉幹笑:“嗬嗬,嗬嗬嗬……是麼,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是好事,我相信應該沒問題。”
沒問題才有鬼呢!
孟南無力捂臉,心說老師你還是誠實點兒吧,你那張臉上就差寫上驚悚兩個字了,實際上我真沒那麼可怕的,你不用害怕,我不打你。
秦辭笑了笑沒說話,側頭對身邊的孟南說:“跟我回去還是在晚點讓人來接你?”
問完後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那老師:“軍訓安排在什麼時候?還是以前的時間?我太太身體素質好,如果可以我希望她可以不參加。”
小姑娘家家的,曬黑了不好看。
老師趕緊抹去額頭上無形的三條黑線,說:“一周後開始半個月,夫人身體素質好自然可以不用參加,不用參加……”
別說身體素質好了,就是不好,他們也不敢真讓她在太陽底下站幾個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