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容皺了皺眉毛,有些難過的樣子,花憶安頓時知道她心中所想,兩人在合歡樓之中可以很好相處,因為兩人有共同的敵人,又是那麼純粹的情感,所以並不會有爭吵,不會有猜忌。
但是出了合歡樓就不一樣了,花憶安是花家嫡女,傾容是被花家所害的人,就算花憶安也同樣恨著花家,兩人都不能像在合歡樓一樣那樣信任彼此。
如果強行還要在一起,還要做朋友,可能到最後就是兩敗俱傷,花憶安幽幽歎了口氣。
隻能歎息兩人的身份,兩人的性格,兩人的謀略都太過針鋒相對,都是世上不容多得的絕世女子,又是那麼的欣賞彼此,隻可惜不能做朋友。
知己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傾容,如果我說我不會猜忌你,我們倆出去之後還和樓裏一樣,還是最好的朋友,你願不願意……”
花憶安話說到一半便停住,她自己都不敢確定自己能否做到所說的諾言,她從來不背信棄義,當然也不敢輕易許諾。
傾容也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打心眼裏的話,她很舍不得花憶安。
花憶安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子,聰明獨立謀算多端卻又純真無暇,就像一潭清水一般,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去感受她的清澈,當然還有冰涼。
可是兩個人都知道這樣下去兩人遲早都會受傷,倒不如先分了幹淨。
傾容走近了一步,取下她頭上的一顆菱花,笑得很燦爛。
“這個我拿走了,留作紀念,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重聚呢。”
花憶安也笑了,指了指傾容的手腕,道:“那我可不依,你既然拿走了我的一樣東西,我自然要討回來,我看這個玉鐲子就不錯。”
傾容知道花憶安也隻是想要個東西留做紀念,即使她們才認識兩天,可是心靈的相通大多數時候是在一瞬間的。
她不想哭,明明是兩人拚了全力逃出生天的歡喜時刻,她取下手上翠綠的鐲子,打趣道:“好啦好啦,就知道你斤斤計較,給你吧,可要好好待我這鐲子。”
花憶安低下頭,穩穩地將鐲子扣在自己手上,傾容也同樣把菱花簪在發絲上,兩人映著灼灼的火光,相視而笑。
幸而眾人都忙著逃命或是撲火,這裏除了她們二人還有鵲靈就再無旁人了,花憶安微微頷首,道:“傾容你先走吧,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傾容挑了挑眉,沒有問她是什麼事情,拱了拱手就此別過。
鵲靈好奇地問道:“姑娘還有什麼事情要辦?”她十分疑惑。
花憶安轉頭看了看她,道:“我們去老鴇的房間裏看看,找找地契。”
鵲靈連忙拉住花憶安的手,慌張道:“姑娘可別去呀,一會官府就來人了,若是被看見我們不就直接被拿下了?”她以為是花憶安一時衝動。
誰知道花憶安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敢保證官府今天絕對不會來人,就算是明天判了這個案子也不過是輕判,甚至可能調查都不調查,絕無大礙。”
鵲靈疑惑,花憶安解釋道:“你忘了今日我請了京府尹大人來嗎?如果他今天派人過來,那不就被發現他來煙柳之地了。雖然逛窯子的官員多而且多,可明例規定是不能如此的,他豈不是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