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半山腰,花憶安準備趁機如同以往陷害花蓮兮一般將暗器打在前邊車上,自己趁亂逃脫,不想前邊竟然有人大聲“哎呀”了一聲,車隊漸漸地停了下來。
花憶安心中一驚,難不成秦氏這麼迫不及待?這裏雖然人煙稀少,但也是有人的。
花憶安悄悄探出頭去,果然不是什麼山賊。
原來是前幾天下雨衝垮了山道,正當他們路過的時候一塊石頭竟然砸了下來,幸虧隻是嚇到了侍女,並沒有傷及別人的性命。
花憶安舒了口氣,轉念一想,這不是絕好的機會?
她對著鵲靈使了個眼色,鵲靈會意,兩人緩緩下了車。
前邊的幾人也都下了車,正在那裏觀望山體滑坡。
柳萱兒是個嘴裏閑不住的,打趣道:“這可是不祥的征兆,怎麼來祈福便遇到這個了?”花憶安會意一笑,柳萱兒雖然好口舌,心底卻比其他兩人好得多。
江晗雪原本是個沒脾氣的,聽了這話也不免當了真,惱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萱兒掩口輕笑,道:“開玩笑的。”
柳萱兒這樣說,江晗雪自然不好再準根究底,隻好作罷。
花憶安看她們不在爭吵,心生一計,給鵲靈使了個眼色,兩人往別人都不怎麼注意到的地方緩緩走去,花憶安從袖口中掏出一套袖箭。
鵲靈驚訝,她知道花憶安習武,但不知道還會用這樣的東西。
花憶安沒看到鵲靈驚訝的表情,暗搓搓地將袖箭射在花蓮兮乘坐的馬車之上,那馬頓時驚動,直端端地衝向花蓮兮身上。
眾人大驚,慌亂中花憶安給鵲靈使了個眼色,兩人分別融入人群,各自散去。
花憶安歎了口氣,緩緩地向叢林中一閃,並沒有人發現花憶安主仆二人默默消失,隻以為她們兩個在馬車裏沒有出來。
花憶安舒了口氣,緩緩地往山頂走去,若是秦氏並沒有讓那些山賊傷人,自己早早地到了山頂也能辯一辯,若是做了什麼,自己去山上還有廟宇,能夠容身。
怕隻怕秦氏趕緊殺絕,但轉念一想,秦氏哪有那麼大的神通,還能拉攏寺廟眾人。她微微舒了口氣,叢林裏的樹幾乎都比她高上一兩頭,草沒過小腿隻往腰上靠,縱然花憶安身手不錯,卻也步履維艱。
幸而不是春夏時節,沒有草蟲之類的東西,花憶安不用擔心被突然襲擊,隻是叢林迷霧重重,她實在是難以辨別方向,隻能靠著直覺往一個方向走去。
花憶安揮了揮手,卻感覺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用不上力氣,抬頭看天空,茂密的樹影裏依稀透的明亮耀眼的曦光。
估計已經晌午,自己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了,別說是這具身體,饒是個壯漢恐怕也快要筋疲力盡了,自己不過是賭著一口氣強撐過來的。
“咕咕——”
花憶安聞聲望去,居然是一隻與這裏格格不入的鴿子,她心中十分奇怪,那鴿子見了她也不躲閃,滴溜溜的眼睛瞧這花憶安。
她覺得這鴿子很有靈性,不像是野生鴿子,雖然不知道這飼養鴿子的人到底是敵是友,花憶安覺得這是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