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兒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江晗雪竟然如此無恥,睜著眼說瞎話。
她想開口辯解卻發不出聲音,隻能手舞足蹈地表示自己不是花蕊寧,而山賊頭子並不相信,隻以為她是因為害怕而無所辯解。
她哭喪著臉,山賊頭子冽咧一笑,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目光凶狠地看向江晗雪,怒道:“你呢,你又是誰?”
江晗雪低了低頭,稍稍一動,便大言不慚地道:“奴家是柳萱兒。”
真正的柳萱兒睜大了眼睛,她自己性命擔憂,自然心中著急,忽而靈光一閃,想起真正的花蕊寧還在轎子裏,隻要讓山賊頭子看到花蕊寧自己就可以活過一命。
不過著急中的她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還是會被殺,因為花憶安逃走了。
山賊頭子看她神色著實詭異,又不是很相信江晗雪,順著柳萱兒的視線看向轎子中,裏邊似乎還有一個人?
他動了動唇,冷笑一聲,不顧江晗雪的阻攔徑直走向馬車,狠狠掀開簾子。
馬車裏一個瑟縮著的小女孩,他獰笑一聲,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小女孩怯怯地抬起頭,麵色黝黑,長相普通甚至有點醜。
這絕對不是花蕊寧,山賊頭子可以肯定,畢竟是要入宮當皇妃的人,相比起來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剛才那個綠衣,不能說話的女子是花蕊寧。
雖然長得有些顯老,但也比那個三十多歲的夫人和這個麵容差強人意的小姑娘好一些,他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就一定要做好。
“出來,你!”
他一把扯過女孩,江晗雪驚訝,她能看出來這是花蕊寧,隻不過這妝容……她心中一喜,暗笑柳萱兒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花蕊寧也知道騙過了山賊頭子,怯怯地站在眾人身後。
柳萱兒麵如黃紙,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這次替罪羔羊是做定了。
她一臉怨恨地看向花蕊寧和江晗雪,讓兩人都不禁為之一顫,但在生與死的抉擇麵前,這些小小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麼。
江晗雪冷笑了一聲,她早就看不慣柳萱兒那張臭嘴了,兩人在年輕時也是結怨頗多,柳萱兒仗著自己年輕囂張跋扈,幾次都在老爺麵前爭寵。
而自己因為一向體貼溫柔不能與其爭鋒,明裏暗裏不知吃了多少虧,就算和柳萱兒曾經也做過朋友。
而花蕊寧的殺機就更簡單,不過是因為柳萱兒對她多說了幾句。
山賊頭子獰笑一聲,又問道:“花憶安呢,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嫡女她去那裏了?”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過來是要殺兩個人的,一個就是現在所看到的這個女人,另一個就是本應在最後一輛小馬車裏的小姑娘。
江晗雪和花蕊寧麵麵相覷,她們也想知道花憶安去哪裏了。
難不成在山賊來的時候她便反應極快地逃走了?甚至還有時間帶著自己的侍女,花蕊寧望了望周圍這麼多成群的山賊,怎麼可能?
山賊頭子看他們都不說話,心中略略一想便知道她們也是不知道的,畢竟庭院深深,這些人說是一家人,到底不如自己和一個弟兄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