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安抿了口茶水，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壽生，道：“既然你到了我這裏，我便把你當做我的人，自然會護你，不過……”
壽生忐忑地抬起頭看著花憶安。
“不過你自然也要敬重我，忠心與我，你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也是因為這樣才投靠與我門下，我接納你，你也應當讓我看到你的好處。”
壽生鄭重地點了點頭，他這人沒什麼別的好處，除了心中有些計量，便是一片忠心，先前年紀小，對蘇姨娘沒什麼感情也為她守了那麼多年。
如今花憶安這樣，一番雖然不怎麼好聽，卻真情實意，也有實際用處的話到讓他心中一暖，其實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拉攏過他，隻是那些人說話太過天花亂墜。
壽生害怕自己一旦跟了那些人去，便是一生的所托非人。
如今他也不想在一方小院中度過餘生，花憶安這般說話，他心中已定。
不管怎麼樣，花憶安便是他的主子了。
他沉默不言，跪在地上磕了了個頭，朗聲道：“奴才張壽生，認了三小姐做主子，便是一輩子的主子，一定會盡漢馬之勞，不求小姐別的，隻希望小姐能夠不嫌棄奴才愚鈍。”
花憶安看了鵲靈一眼，鵲靈連忙將壽生扶起，打趣道：“壽生哥哥言重了，就連我這般愚鈍不堪的人，姑娘尚且不嫌棄，更別說是你這樣的能幹人了。”
壽生羞澀地笑了一下，清秀的臉上頗有些可愛的神色，花憶安和鵲靈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明白的笑意。
他們本來十分缺人手，正巧來了個懂事又忠心，還十分有能力的壽生，自然是歡喜的，不過花憶安話中雖然說是看定了壽生，不過開始需要勘察的。
“你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在細細地給我說一遍，那些細節，比如她們的神態表情動作，你能記得的都與我說一遍。”
壽生低著頭仔細思考了一下，他雖然覺得花蕊寧很好看，可並與自己並沒有關係，更何況花憶安看起來十分不喜歡花蕊寧的樣子，他也就多了個心眼，當時特意留意了花蕊寧的表情。
“當時江姨娘就一直在哭天搶地，鬧得大家心中都不太好受，所以也不太記得夫人和老爺的神態了，不過二小姐我卻是專門看了幾眼的。”
花憶安眼睛亮了亮，握著手中的茶杯道：“怎麼樣？”
壽生回答道：“二小姐雖然看起來的魔魔怔怔，似乎已經失了神智，可是奴才看來，她雖然目光渾濁，不過瞳孔清明，完全不似瘋殺之人，依奴才看來，二小姐隻不過是裝瘋賣傻而已。”
花憶安沉吟片刻，壽生說得和她自己想的其實差不多，花憶安摸了摸臉頰，那麼花蕊寧這樣做是為什麼呢。
如果是為了博取花丞相的同情，按照現在的情況豈不是適得其反？若是為了裝瘋賣傻，模糊事實，那麼就更加愚蠢了。
難不成是不敢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憶安兩手緊握，雪白纖長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顯然如今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這個了，隻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恐怖威脅，才讓花蕊寧不惜裝瘋賣傻，不惜讓花丞相厭惡都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