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寧靠在窗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從那日回來之後,花蕊寧便成了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別人喊她吃飯便吃飯,喊她喝水便喝水,和一個活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江晗雪見了她這幅樣子便來氣,也沒有人勸說,她們倆原本的貼身侍女都被花禹則換了人,留下來的隻是那些半生不熟的和既無能又沒本事的人。
現在就算她在這裏鬧翻了天,別人也不會多看江晗雪一眼。
她心中明明知道花蕊寧並不像這樣,也知道花蕊寧也很無辜,不過因為心中憋著一口氣,又不敢對下人發作,害怕她們為難自己這個無依無靠又不受寵的姨娘,隻能把氣撒在花蕊寧身上,一天恨不得提上那件事四五次。
完全沒有了以前那副母慈女孝的樣子,反而是一個目呲欲裂的斥罵,一個冷漠如冰的靜坐,非但不像是一個月前還親親熱熱的母女,倒像是積怨已久的世仇。
江晗雪看著花蕊寧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便愈發沒了希望,開口便是諷刺的話,“你如今倒好,當時不檢點,人家說是花禹則你便巴巴地上去,如今連累的我與你一般。”
花蕊寧動了動嘴唇,死魚一般的眼睛不屑地瞟過江晗雪扭曲的臉,眼神像是在嘲諷江晗雪一般。
江晗雪好容易才憋住一口氣沒有對她出手,卻不是擔心花蕊寧的身體,而是因為害怕被這些下人看到,告訴秦氏或者是老爺,那自己可真的就沒有了反身的餘地。
不僅落得有病的把柄,甚至還會狂躁打人,到時候可不是幽閉而已,恐怕就被丟出丞相府了。
花蕊寧猜出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你還有臉說我?若不是你當初鐵了心非要害柳萱兒,花禹則又怎麼會對我出手?怎麼會到如今這個下場?”
江晗雪聽了這話,氣的直瞪眼睛,也顧不得什麼禮儀體統了,好好地書香人家的母女,如今竟然如同山野村婦一般的互相指著鼻子怒罵,互相揭老底,完全沒有注意身旁那幾個奴才丫鬟嫌惡的表情。
攤上這種沒體麵的主子他們已經夠倒黴了,如今這母女二人竟也吵了起來,果真有病。
而她們也經過有心人的提醒,並沒有去調節,反而是樂嗬嗬的瞧著她們鬥嘴。
“我害死柳萱兒?若不是為了在山賊麵前救你一命,我怎麼可能那樣說,你還有臉指責我,你無緣無故地給她喝消聲散幹什麼?如果你真的是個好人,當時怎麼不攔著,如今到這裏充老好人了?”
花蕊寧不服輸,又道:“若不是你後來那麼囂張跋扈,怎麼會讓花禹則懷疑到我們頭上,我當初向花憶安示好,你卻說她身份卑微,讓我去與花蓮兮玩耍,現在倒好,人家花憶安不知活的多自在呢!”
江晗雪繼續譏諷起來花蕊寧巴巴地趕上去,說的話讓侍女都忍不住側目,這還是一位母親嗎?就算是再怎麼無情無義的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的骨肉說出這樣的話來。
“哦,那你但是和我說說上杆子送上去給人家玩弄,斷送前程的時候你怎麼沒有這麼多話?看起來你便是個婊子,還在我這裏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