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安心中一塊大石放下,緩緩走進了屋子裏,眾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花憶安,倒沒想到現在風光得意,而且和秦氏算是有過節的花憶安回來看她們,不過還是反應了過來,連忙去喊秦氏。
秦氏聽了也是奇怪,不過她卻不相信花憶安會存在什麼好心,所以臉色並不是很好看,甚至隱隱有些甩臉子的意思,不過因為花丞相之前的警告並不敢怎麼樣,隻得忍氣吞聲,從花景辰的床邊起身,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花憶安看到秦氏這樣的臉色也不惱,而是好聲好氣地開口道:“夫人,如今大哥怎麼樣了。”秦氏還沒回答,花憶安便有些內疚地繼續說,“隻因為當時皇上在哪裏,我也不敢進去看,回來之後又被老太君喊過去,也沒時間,所以一閑下來就來看大哥了,夫人不會怪我吧。”
秦氏心中咬牙,勉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們是一家人,哪裏會多心,倒是三姑娘見外了。”
花憶安跟著秦氏走了進去,隻見花景辰已經麵目全非,原本還算俊朗的臉如今被咬出好多個口子,幾乎辨不清原來的樣子,身上也全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尤其是左手和左腳,已經差不多被啃沒了,繞是花憶安看了心中也有些害怕。
她別過頭,隻見秦氏一邊眼含淚水地看著花景辰,而轉過頭與自己對視的時候眼中卻是難以掩蓋的仇恨,雖然那種目光隻是轉瞬即逝,但花憶安依舊看得清楚,隻不過沒有追究罷了。
最害怕的不是某人多麼強盛,而是擔心把別人逼上了絕路才最可怕,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秦氏原來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毒婦,花憶安現在還沒有百分百的實力,所以不願意與秦氏撕破臉,隻是歎息一聲沒有多說。
花憶安緩緩地走出屏風,秦氏看了花景辰這樣,又是當著花憶安,雖然沒有掉眼淚,到底還是哭喪著臉,花憶安自然不會同情一個想要侵犯甚至殺了自己的人,包括這個也想要指自己於死地的毒婦。
不過還是道:“夫人節哀,大哥一定會好起來的。”
秦氏抹了下眼淚,垂著睫毛道:“三姑娘好說,但你怎麼知道我這個當母親的心情。”話裏話外皆是冷嘲熱諷,就連身旁的那些侍女也都聽出來了秦氏的意思,皆是斂眉,不敢多少。
花憶安卻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道:“是我莽撞失言了,還請夫人不要生氣,我怎麼能夠體會您的心思呢。”
秦氏自覺讓花憶安沒了麵子,於是十分得意地瞧了花憶安一眼,從鼻子中蹦出一聲冷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那些侍女的眼神,就連她們這些最沒有心思的侍女都能聽出來明明是三姑娘好心好意的和秦夫人說話,卻被反咬了一口。
再看秦氏現在的神態,和一個潑婦沒什麼區別,不禁心中都有了閑言碎語,隻不過秦氏平時對侍女苛刻,自然沒人敢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