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澈推著輪椅緩緩地走了過來,花憶安握了握自己纏著白布的手,有些微的緊張,“不是,其實也沒什麼,我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雲水澈並沒拆穿花憶安所說的謊話,隻是輕柔地摸索著她的手,“以後不要這樣了,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你卻偏偏要我心疼。”
花憶安臉一陣漲紅,搖了搖頭,“對不起,下次我不會了。”
雲水澈似乎很是疲憊的樣子,不過也是,雲水澈剛剛從魏國回來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裏,怎麼會不疲憊。
他強打起精神,笑了笑道:“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我以為我這個時候過來還能看到一副美人春睡圖呢。”說的雖然輕巧,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勁才悄悄潛入皇宮的。
花憶安勉強一笑,其實雲水澈心中擔心她,她又何嚐不擔心雲水澈呢。
雲水澈似乎真的是累極了,原本清雋的臉龐上也添了不大不小兩個黑眼圈,花憶安歎息一聲,“如果你不嫌棄,今天晚上便在我這裏休息吧。”
雲水澈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不過花憶安通過他的眼神,已經得到了答案,兩人都是累極了,也沒有多言,互相依偎著睡了一個好覺。
到了第二天早上,鵲靈並沒有來喊花憶安起床,顯然是知道雲水澈的到來。
花憶安並不想驚動雲水澈,隻是望著他的臉龐發呆,心中有個念頭愈來愈明朗。
也不知道是花憶安的目光太過於灼熱,或者是其他,雲水澈長長的睫毛煽動了兩下,隨即緩緩張開,花憶安連躲閃都來不及躲閃,她隻得勾起嘴角,有些尷尬地笑道:“你醒了啊,早上好。”
雲水澈卻不覺得尷尬,定定地看著花憶安,讓花憶安心底有些發毛。
直到花憶安都已經覺得是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雲水澈才動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親了親花憶安的臉,笑容明媚,“嗯,早上好。”
花憶安捂住自己的側臉,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開飯啦——你們醒了嗎?”雖然鵲靈有出賣自己的嫌疑,但花憶安仍舊覺得這好似之音一般,她翻身起來,應了一聲,“起來了。”
她隻穿著一件包身襦裙,隨意地披了一件月白色外衫,想了想又回頭幫雲水澈穿上了衣服,半是害羞,半是推脫地道:“快點起來吧,鵲靈還在外麵等著呢。”
雲水澈含著飄渺的微笑應了一聲,“嗯。”
兩人之間默契地幾乎無言,但氣氛卻是極近溫柔繾綣。
好容易吃了早飯,兩人才說起了正事,花憶安告訴了雲水澈之前發生的事情,雲水澈雖然對她用苦肉計這一招十分不滿,不過對於納蘭世彥還是十分感興趣。
他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斷玉,輕笑一聲,“若是能讓納蘭世彥回來,那可算是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呢。”
花憶安和雲水澈不謀而合,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正是如此,你既然已經將魏國勸說成功,北戎又進犯,外憂內患外憂已經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