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安有些不解,歪了歪頭道:“此話怎講?”
雲水澈小心翼翼地給花憶安敷藥,聲音輕柔,“赤羽軍有個將軍,最為刻薄嚴厲,雖然你手中有令牌,但是隻要他不鬆口,赤羽軍就不可能真真為我們效力,所以我說這是個極大的考驗。”
花憶安微微吸了口涼氣,雲水澈的動作頓時輕了不少,他繼續道:“那人是個武夫,雖然有些謀略,終究是不太動腦子的,他隻仰慕武功高強之人,如今練武已經是來不及了。”花憶安稍微凝神,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遭。
雲水澈倒像是不怎麼在意一般地收起瓷瓶,安慰她道:“其實也沒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手裏畢竟拿著令牌,他到底也不敢太過猖狂,隻不過多費些心思便好了。”
花憶安也不好再說,答應著又躺了下來。
雲水澈剛剛端著藥碗走出去,花憶安望著房頂出神,最終悠悠歎了一聲。
也不知道如今京城裏宸貴妃是什麼境況,而邊疆戰事她也不知道如何,隻不過納蘭世彥有赤羽軍外派軍的幫助,就算不敵,到底也能支持一二吧。
她垂下了好看的睫毛,此時風色卻偷偷地推開門,對花憶安笑了一下,行動頗為鬼祟,花憶安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如此鬼鬼祟祟的?”
風色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神神秘秘地道:“小聲一點,雲先生說你病的重不讓我們進來看你。”花憶安歪了歪頭,滿腹疑惑,雲水澈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我那個長兄,榆木腦袋,也不讓我來見你,我這是偷偷溜出來的。”風色有些抱怨地說道。花憶安心裏一動,問道:“你說的長兄,莫不就是——?”
“是啊,就是赤羽軍的統帥,覃風,都說他是個最剛強厲害之人,依我看,不過是個老古董罷了,才三十歲,便管的比我死去的老爹還嚴,也就我嫂子那樣溫柔單純的人可以受得了他了。”風色邊給她自己倒了杯茶,邊抱怨道。
花憶安略微凝神,風色便繼續道:“我是想來和你說,我哥哥肯定不會輕易把赤羽軍交給你的時候他這輩子隻有兩件事,一是我嫂子,二就是赤羽軍,連我都要往後排,如果你想要說動他出兵幫助納蘭世彥,恐怕很難。”
花憶安聞言愈發沉重,“我也聽雲水澈說了,聽說你哥哥喜歡武藝高強之人,所以我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
“話雖然如此說,我哥哥最討厭窮酸書生,連雲先生那般的絕世公子他都不屑,但是若是你能夠在他麵前露一手,讓他明白智取的好處,就說不定了。”風色道。
花憶安思索著撫了撫床上的流蘇,隻聽風色繼續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哥哥這幾天定然要宴請你,到時候肯定會說他的要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了,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花憶安笑了笑,“那倒不至於,隻不過到底有些擔心。”她停了停,見風色雖然還是那副不管不顧的大小姐模樣,不過收斂了許多,想來也是因為這位覃風的緣故,她問道:“你和鵲靈都沒事兒吧,沒想到你們竟然比我還快些,原本還在擔心你們二人,如今倒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