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半,言米佳帶著手機悄悄溜出宿舍,白芷應約去郭豆豆寢室幫她縫衣服。
進了郭豆豆宿舍,白芷先望了望許南音的床鋪,上麵空無一人。白芷這才放下心,裝作不在意地隨口問郭豆豆:“豆豆,南音去哪了,她不在宿舍嗎?”
郭豆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天她經常不在宿舍,很晚才回來。”
白芷這次是真的放下心來了,她笑了笑,說:“可能是她有事吧!”
郭豆豆:“應該是吧。”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本來就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興趣和話題大相徑庭,很快就冷場了。
好在白芷自己也不覺得尷尬,心思都放在了衣服上,沉默著不說話。郭豆豆也拿起放在床頭的英語字典隨意翻閱。
許南音站在廁所裏麵的隔間裏,靜靜地看著手表上的指針一秒一秒的跳動。時間真的過得很慢,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時針指向十一點。
十一點整,好戲要開鑼了。
許南音臉上露出近似於癲狂的笑意,五官猙獰地縮成一團,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狠辣。
她笑啊笑,卻沒有笑出聲,眼淚跟著從眼角掉出來。在這個密閉的小隔間裏,顯得詭異又驚悚。
至於言米佳能不能完完整整地回來全看她的命了,誰又能預料的到呢?
畢竟六號樓不是她讓言米佳去的,她去那裏會遇到什麼人她也更是不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怪不得她。
她也是偶然間才知道,六號樓附近有一個暴露狂,總是在晚上十一二點左右出沒,好像是學校施工隊裏麵的一個人,身形彪悍,不修邊幅,極其邋遢,晚上總是以一副醉醺醺的狀態出現。
一個色熏心yu的邋遢壯漢在夜深無人時遇見一個妙齡少女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
她可不知道,一切都看命不是嗎?
沒錯,今天晚上一切的事都是她故意設計好的,引言米佳深夜去那個地方,又想辦法把白芷就在宿舍,讓言米佳孤身一人去那個地方。
至於她為什麼會放過白芷,其實很簡單,如果兩個人一起去那個流浪漢動手的成功率就會下降一半,再說了,言米佳肯去那裏的原因有一半可是因為白芷,如果言米佳出事了,毫無疑問的是白芷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和自責裏,這樣才會更痛苦,不是嗎?
許南音越想心裏越痛快,甚至興奮的手指都在打顫,麵部表情尤為瘋狂,如同鬼畜。
…………
十二點左右,值班老師拿著手電筒在教學樓和宿舍樓附近巡視了一圈,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實在是招架不住困意,正準備去值班室睡覺。
忽然之間,一個女生步伐不穩,瘋瘋癲癲地朝著她跑過來,值班老師忙舉著手電筒朝著她照射過去,卻發現,這個女生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身上還有血痕,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還有青青紫紫的傷痕。
剛剛發生了什麼,女孩這副模樣已經告訴了她一切,此時無聲勝有聲。
值班老師大驚失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一股徹骨的寒意爬滿全身。在他值班的時間發生了這種事,無論如何他也是逃脫不了幹係的。
但是,不管是對他自己還是這個女孩,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鬧大。
言米佳瘋了似地朝著那個光源處跑去,等到終於靠近之後,她仿佛遇到了救星,哭哭啼啼,拽著老師的衣袖邊哭邊說:“老師,我被人欺負了,求求你救救我。”
值班老師連忙把言米佳帶進值班室,安撫道:“你慢慢地說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被欺負的?”
言米佳隻是不停地哭,嗚嗚咽咽根本停不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值班老師頭大,這麼大的事他一個處理不了,更加不敢隱瞞不報,無奈之下連忙給政教主任、教務主任打緊急電話,上報這件事。
沐主任和廖主任連夜從家趕往學校,緊急處理這個十萬火急萬分危機的事。
一個省級示範性高中發生這種醜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必定會出現大麻煩,影響學校的聲譽,到時候他們這些主任老師誰也脫不了幹係。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孩的情況怎麼樣了?確定已經被欺負了嗎?”沐主任心急火燎地從家裏衝到學校,上衣的扣子都扣錯了。
值班老師也是一臉焦急,語氣焦灼道:“是,女生說被欺負了,但是現在一直不停地哭,一句哈也不說,什麼也問不出來。”
廖主任緊接著問:“這個女孩的事還有誰知道?你對外隱瞞了嗎?”
“目前為止隻有我們三個知道,我不敢把這件事鬧大,如果人盡皆知可能會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