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析潯:“......”
小溪邊,時惜蹲著,臉上表情憤憤不平,手裏拿了塊尖尖的小石頭,一下一下敲著結冰的河麵,鍥而不舍。
陸析潯瞧著小姑娘一波泄憤的操作,走過去,蹲在她身邊:“真就那麼想下去玩?”
“本來不想的。”時惜看著冰麵上她們的虛影:“但是你一說就想了。”
時惜一臉這都是你的錯的表情。
陸析潯彎彎嘴角,把時惜攥在手中的石頭丟掉,慢斯條理拍拍她的手,握在手心:“那你答應我,乖乖聽我的話,我就帶你滑一會兒。”
“真的?”時惜頓時笑開,保證說:“我保證乖乖聽你的話。”
“起來吧。”
陸析潯牽著她起身,來到水較淺的地方,伸腳上去踩了踩,而後站上去,緩緩走到裏麵一點轉身,朝著時惜伸手:“上來吧。”
“好。”
時惜還是有些緊張,握著他手腕的勁很大,慢慢踩上去。
在冰上緩緩滑了一小段,時惜漸漸放開了,心裏也沒那麼害怕了,她說:“真的好好玩,好刺激。”
“你慢一點。”眼看著姑娘越滑越快,陸析潯注意力十分集中:“抓好我。”
時惜轉身,纖纖長指握著他手腕,眼神劃過陸析潯所站的位置:“你往這邊來一點,裏麵水深。”
陸析潯莞爾一笑:“怕我掉下去?”
時惜點點頭:“嗯。”
“放心吧,我掉不下去。”陸析潯說的信誓旦旦:“小時候都掉不下去,現在更掉不下去了。”
時惜瞪他:“你說什麼呢,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陸析潯滿不在乎:“說說不會有事的。”
“不滑了不滑了。”時惜拉著陸析潯就往岸上走,她被他說的發怵,邊走邊說:“我跟你講,這種話最靈了。”
陸析潯任由她牽著手,在姑娘看不見的地方,眼底悄悄劃過一絲得逞。
山底下玩完了,陸析潯帶著時惜來到寺廟逛了一圈,楓葉縣的清音寺遠近聞名,即使是平日,也會有人結伴前來遊玩。
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多,大多數是老爺爺老奶奶。
進入大門,最先入眼的是一顆係滿紅色絲條的大樹,大樹的樹幹粗壯,時惜瞧著怎麼也有上百年的年齡了。
她仰頭望著眨眨眼睛,忽的歪頭,側眸看向少年,問出心中的一問:“你說現在係紅色絲條有沒有用?”
陸析潯問:“你信佛?”
時惜笑:“我信姻緣。”
陸析潯低低笑出聲,揉揉她發頂:“有用,怎麼沒有,我去給你拿紅絲條。”
“我跟你一起。”
紅絲條上可以寫上願望或者祝福的話,時惜拿著毛筆沾兩下墨,行雲流水寫下四個字。
一句很普通卻難以遵守的情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落款處,時惜寫上她的名字,而後將筆遞給陸析潯:“你寫上名字,我們就去掛到最高的地方。”
都說掛的越高,幸福的越久。
陸析潯從善如流寫好名字,待墨跡幹渴,在反麵又寫上一句話——一生隻為你一人。
時惜湊過去看,一看便紅了臉,她輕咳一聲,眼神飄忽不定:“那個......樹下麵有竹子做的竹勾,我們用那個掛吧。”
“行。”陸析潯含笑應下。
樹下,時惜雙手放在額前,遮擋著光芒抬頭望上看,她指揮:“在往左一點點,那邊就有樹枝——”
陸析潯依言往左一點點:“這裏嗎?”
“對。”時惜點點頭:“再往後一點,就直接掛上了。”
陸析潯手酸,控製好力道往後移一點,竹勾碰上樹枝。
“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曆經千辛萬苦,紅絲條終於被掛在了最顯眼的地方,時惜心滿意足看過去,心裏默想——佛祖,我不貪心,不需要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隻想做陸析潯心裏最愛的人,僅此而已。
陸析潯轉轉酸疼的手腕,呼一口氣,他問:“滿意了?”
“嗯,滿意了。”時惜湊過來,手輕柔的給陸析潯按捏這手腕,眼底笑意好似要溢出來般:“陸析潯,辛苦了。”
此時的時惜格外的乖順,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每當陸析潯回憶起這一幕,眼底都止不住的柔情四溢。
從寺廟往家走,陸析潯接到江溫的電話,沒說幾句話,他就問時惜:“你要不要去超市?”
“要,我想去買酸奶。”時惜答應。
陸析潯點點頭,對江溫說:“我們現在就過去。”
等他掛了電話,時惜才問:“悄悄要去超市嗎?”
“海叔今晚回不來了,家裏菜不多,江溫就準備去超市買點。”陸析潯話語清晰:“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時惜眨眨眼睛,眼底帶著期翼:“可以嗎?”
“可以啊。”陸析潯一笑,冰川融化,萬物複蘇。
他在時惜前麵半蹲,聲音有力:“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