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惜看了看少年,又低頭看了看酸到掉渣的芒果,臉不紅氣不喘:“還好,你嚐嚐?”
陸析潯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透著眷戀,他說:“我嚐嚐。”
芒果入嘴,意料之中的酸,陸析潯皺起眉梢:“這是甜?”
瞧著他皺起的臉,時惜嘴角列開一抹笑,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要是甜的,我怎麼可能不吃?”時惜像一隻偷了腥的貓。
真不是一般的酸,陸析潯去拿時惜手裏的塑料杯:“沒法吃,扔了吧。”
“別。”時惜躲過,又吃一塊,吃第二口是已經不酸了:“吃多了還不錯。”
陸析潯製止她:“別吃了,小心牙疼。”
“再吃一塊。”時惜商量著。
不知不覺中,兩人話語聲慢慢多起來,不是剛開始那麼尷尬,一點一點的舒緩,像最開始認識的那般。
那杯芒果,時惜最終還是沒有吃光,如陸析潯所言,她真的被酸的牙疼。
兩人來到這裏最繁華的廣場,以廣場為中心看向四周,各種好吃的好玩的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路過畫糖人的攤位,身旁的少年出其不意停下腳步,時惜轉身,便瞧見他視線直直的盯著糖人看。
“你想吃糖人?”時惜詢問。
陸析潯這才回神,小聲念叨一句:“小時候吃過......”
緊跟其後,他又說:“算了,走吧。”
眼瞧著他兩步就要走遠,時惜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袖子:“想吃就要一個,正好我也想吃。”
陸析潯是被時惜拽回來的,姑娘力氣大的出奇,他踉蹌一下才站穩,時惜已經付了錢,老板問她畫什麼,她轉頭:“畫什麼?”
“畫你。”陸析潯輕飄飄的說。
時惜一噎,轉頭:“麻煩照我們兩個的樣子畫一個。”
不多時,時惜便拿了兩個糖人,把‘時惜’給了他:“給你。”
陸析潯看著她手裏的‘陸析潯’,忍俊不禁:“你這是幹嘛?”
時惜看他一眼,眼神有點飄忽不定:“禮尚往來啊,不可以?”
“可以。”
兩人一直漫步走,走到一處荷花池,河麵上滿是青蔥的荷花葉,還有含苞待放的荷花苞。
時惜手肘壓在石攔上,靜靜看著湖麵:“之前我來這裏,還沒有荷花苞呢。”
“你什麼時候來的?”
時惜想想:“一個月以前吧。”
陸析潯聞言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他目光落在時惜身上:“那麼久之前來的......你平時不出來嗎?”
除了剛來那幾天沒事找事幹,時惜還真沒怎麼出來過:“不出來。”
“都悶在家裏?”陸析潯看著她:“也不怕悶出毛病來。”
時惜懶洋洋的:“畫畫啊,二十四號有藝考考試。”
一不小心時惜就說漏了嘴,她一驚,立馬閉上嘴。
陸析潯卻勾起了好奇心:“藝考,那個大學的藝考考試?”
時惜心裏有些慌,她強裝鎮定:“美大的。”
陸析潯點點頭,心裏有點失落,幹巴巴的:“美大挺好的,我填了南大。”
南大——
時惜握著石攔的手漸漸加緊,故作雲淡風輕:“不去北大嗎,你的成績進得去。”
“南大挺好的。”陸析潯看著她,一字一字清晰吐出:“離美大近一點。”
時隔幾月,聽到同樣的答案,兩種不一樣的心境。
時惜眼底閃過無法抉擇,她靜靜盯著水麵,未言一語。
一兩點,兩人才到家,辛外婆剛做好冰涼的綠豆湯,喚兩個人來吃,時惜抱著一碗,一勺一勺的喝,加了冰沙白糖後更加的清爽,不膩。
時惜很快喝完一碗,還想著去盛,被陸析潯攔住:“別喝了,小心鬧肚子。”
時惜腳步一頓,繼而接著走:“不會的。”
又一碗下肚,時惜才滿足,慢悠悠回了房間去畫畫。
剛好今天她靈感突發,描繪了一幅繁華的小巷。
畫筆行雲流水般在紙張上勾勒,描線,填色。
幾個小時稍轉即逝,時惜放下畫筆,舒服的伸個懶腰,忽的肚子傳來一陣墜落感,大量的熱流從身下湧出,她僵了身體。
那種酸脹感隨即襲來,時惜皺了眉,剛想起身手機就傳來消息提示音,她點開看,是夏然語發來了她的畫,並且問時惜有沒有新畫的畫可以給她瞧瞧。
時惜順手拍了剛畫的畫發過去,隨後便丟下手機去了衛生間。
可能是中午吃了太多的冰綠豆湯,時惜肚子疼的厲害,跑到客廳,翻開醫藥箱找止疼片。
翻了半天都沒有看到止疼片的身影,時惜鬱悶。
“在找什麼?”
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惜僵了僵:“找藥。”
“藥?”陸析潯走到時惜正麵,才後知後覺的看到時惜臉色蒼白,尤其她另一隻手捂著肚子,他大概猜到了:“肚子疼了?”